“等我说完,”陆云开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文件袋,打开,抽出几张纸:“这是似水芳华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合同,这是你的房产证、跑车合同。”
“我不要!”禅意情绪激动地推到一边。
她不要和他撇清所有关系。
“至于你给我妈捐的那四分之一的肝,我已经按照市价把钱打给你了。”陆云开接着又拿出一台平板电脑,扔到慕容禅意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吧?”
照片上是个穿着蒙族蓝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他骑在一头高大的伊犁马背上,虽面庞黝黑,却难掩气质儒雅,兼有男人的英勇神武气概。
禅意当然认识,前天才见过他。
干爸河之洲。
不过,河之洲曾交代过,绝不能对陆云开透露他的身份,禅意正犹豫要不要说实话,陆云开又开了口:“慕容禅意,你不用撒谎,我知道你认识他。”
“为什么突然提到我干爸?”禅意不知他是套话,也没想到后果有多严重,一不小心就默认了。
“干爸?”陆云开声调陡然提高八度,“啧”了声,嘲讽道:“又是养父,又是干爸,难怪你这么六根不净了。”
“……”禅意意识到不妙,飞快瞥了眼陆云开,目光与他对视的瞬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是冬天的凝结万物的寒冰,夏日里的摧残一切的狂风暴雨,是此时山间呼啸的瑟瑟秋风。
除却往日对她的冷漠嫌恶,更多的是憎恨,好像她犯了天大的罪般。
是的,就是那种看死刑犯人的眼神。
“我妈在拉斯维加斯被人设局,染上赌瘾,以至于她输掉所有积蓄,有人好心的替她还债,还让她骗我签了一部纯属洗钱性质的电影合同。”
“裕丰电子在一年前破产,一千多工人被迫失业,有人因为找不到工作而耽误给家人治病,死在医院里,董事长郁丰不堪重负跳楼自杀,撇下郁凌霄独自偿还高达上亿的债务。”
说完,陆云开缓缓抬眸望着慕容禅意,一字一句地问她:“你听着耳熟吗?”
“陆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禅意茫然摇头。
“那我就说清楚点,做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都是你这位干爸河之洲!”因为过于愤怒,陆云开握着平板的力气不由加大,竟“咔嚓”一声,把屏幕捏碎了。
“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干爸他人很好的,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禅意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什么,喉咙里却像哽了根鱼刺般,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禅意觉得陆云开的手指,分明是捏在自己脖子上,他是想要把她掐死的。
她下意识把身子往车厢边挪了挪,离陆云开远一点。
“你也知道这叫伤天害理,呵——”
陆云开冷笑一声,攥住慕容禅意的手腕,将她扯到面前来,“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害得别人死的死,破产的破产,可你却活的心安理得,慕容禅意你也该得到惩罚了。”
他掷地有声的话,如审判官敲下的审判锤。
禅意有种被定死罪的错觉。
“我没有想过害任何人,我只是想、想……”在陆云开森冷眼神逼视下,禅意轻不敢再说下去。
“慕容禅意,你的爱情真让我恶心!”陆云开把平板重重摔在地上,厉声警告她:“三个月后我派人来接你,记住,如果你敢逃跑,我就把慕容长庚左腿也打断!”
禅意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把我哥怎么样了?”
“打断了他右腿,省得他再多管闲事。”陆云开站起来,不再多言,负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