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白雪兆瑞年，但是今年的这场瑞雪，却隐约带着股血腥的味道。

    白冰冰一早起来便觉得鼻子很难受，清新冷冽的空气中，总有一股挥之不散的血腥味，让她感觉特别难受，这股难受甚至盖过了李慕晨昨晚带给她的惊吓。

    至于昨晚诡异的梦境，白冰冰竟觉得有些模糊了。总觉得，似乎九禁城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呢。

    虽然李慕晨对她做出了那种事，还说出那种暧昧的话，但作为一名合格的李府侍女，她是不能丢下自己的职业操守的。

    于是，白冰冰麻利地将自己拾掇干净后便赶紧去给李慕晨送洗脸擦手用的热水，伺候他大少爷起床了。

    她给少爷房间里送洗脸用的热水的时候，正好听到云霞在向李慕晨汇报九禁城的最新动态，“一夜之间，那些平日里作奸犯科的人都死了，都是被开膛破肚的，像个破娃娃一样死在各个小巷里。”

    云霞一边有条不紊地给李慕晨更衣，一边继续说道：“那个总是捧高踩低，拿鼻孔看人，判过好几宗糊涂大案，但亲姐姐在皇宫里头是育有皇嗣的妃子，爹爹又是朝廷一品大官，最终都让他躲过了该有的惩罚，继续做他的五品官员的许大人，听说刚出从丽春阁出来坐上‘神驾’，整辆‘神驾’都被划开了，家丁和护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许大人就被开膛破肚了。”

    “许大人家里头不是已经六房还是七房妾室了吗？大除夕夜的不在家里陪家人，反倒去丽春阁逍遥快活了？”晚霞像是特别不能够理解许大人的想法。

    “不是有句话叫家花不及野花香么？”白冰冰就是在这时候端着热水进来的，随口插了一句。

    “哪来的混帐话！”云霞笑骂，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白冰冰目不斜视地给李慕晨递上擦脸用的热毛巾，李慕晨的眼光不用她去在意，因为他大少爷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末世最终boss一样的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昨晚并没有做出轻薄贴身婢女这种丢人品的事情，于是白冰冰也只能尽量装失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一样，用略带些好奇的语气问云霞，“九禁城一夜之间总共死了多少人？”

    “还没统计出来呢。”云霞说，“好好的大过年的都不消停一下，虽然那些都是一些死不足惜的人，但歹人也应该给他跟家里人过一个新年，一家人团聚吧？现在倒好，九禁城的巡逻士兵，赵将军麾下的护城将士都无法安心过年了，全员出动挖掘角落里尚待发现的尸体。”

    “云霞姐你知道得可真多啊！”白冰冰一直特别好奇云霞到底是哪来的情报来源，毕竟云霞可是从来都是恪尽职守，没有擅离岗位的时间啊！

    “那是！”云霞有些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听说当今圣上震怒了，下令赵将军彻查此事，但又偏要赵将军进宫守着他，我还听说皇上听说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呆在咱大小姐的宫苑里头呢！”

    这皇上还蛮怕死的呢！白冰冰心想，皇宫的城墙在近百年来都不知道加盖了多少米，宫里头的士兵，大内侍卫又是那么多，他居然还得躲在一个嫔妃的宫里头，还得让守城大将守着。

    白冰冰心里有些大逆不道地暗自诽腹，要我是赵将军，恐怕会忍不住一刀砍了他闹革命吧？

    就在这时，李永乐走了进来，“少爷，刘一来了，请求跟您见上一面，说是有些事情想要当面跟您聊聊。”

    “可是，少爷梳洗后要先去给老夫人和夫人新年叩拜啊！”云霞想了想说，“让刘一候在少爷的办公室吧。”

    “无妨，我可以先去见他一面。”李慕晨说，“云霞，你去祖母和娘亲那里说一声，我晚点再去请安。”

    “哪有这样的道理的啊！”云霞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慕晨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冷峻的背影。

    刘一见到李慕晨的瞬间就给他跪下了，“李少爷，非常对不住在大年初一的清早叨扰您，但我实在是有十分要紧是事情想要私下跟您聊聊。”

    李慕晨给跟来凑热闹的李永乐递了个眼神，李永乐立马识趣地退了下去，还贴心地给他们关好门。然后有规律地在原地踏出逐渐走远的脚步声，随即迅速往一旁蹲下，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企图偷听。

    “永乐，去城里打听昨晚丧尸连环杀人案的最新进展。”奈何李慕晨一早就看穿了他的那点儿小把戏，李永乐只好遵命出去打听消息。

    待李永乐真的离开后，刘一立马正色道：“李少爷，我是来自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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