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结束,马尔斯招呼都不多打,拉着寒榵,一路头也不抬,呲溜钻回了自己的车里。
远远目送两人离开的李偲,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
高门白柱旁一道身影,修长优雅。单手支靠在石柱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放肆大笑。
举手投足满是风情,眉目间的妖冶,笼罩在夜雾晕染过的路灯下,宛如潜伏在黑幕中蛊惑人心的吸血女魔头。
路过几个小明星和落单的媒体记者,无意看到这一幕,皆是看痴到失神。
……
天……塌了?
没有。
只是自以为属于自己的天,一朝倾覆。
……
男人在酒意直冲脑门,醉意混乱意识,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时候,听到突然响起的大提琴声,不明所以愣住。
手中的酒瓶停在半空。
眼中急速聚集了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疯狂且汹涌,纵横满面。
他终于放下酒瓶,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不断把食物往嘴里塞。
呶呶囔囔,一边笑着说好吃,一边哭喊着妻子的名字。
仿佛一幕戏剧,定格。
在最高潮的瞬间,戛然落幕。
这一晚的官博照旧发了餐点前后和现场设计的照片。
没人知道背后,有过怎样一段撕心裂肺和肝肠寸断。
当晚结束,李偲让老黄和吉祥先回去。
陪着武福把现场恢复到唱片店原来的模样,大大小小的临时软装分门别类收好,大提琴装回琴盒,和其他一起锁进货车里。
她留了两箱酒。
一个人坐在唱片店门口的路牙子上,一瓶接一瓶。
喝的酩酊大醉。
手机不知道响了多少次。
直到她不胜其烦,按下接听,破口大骂起来。
骂声从手机那头和身边同事响起,有种异样的和弦感。
“我就知道是你!”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略微空旷的接道,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李偲歪了歪头,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支着脑袋看向声音源头。
眨眨眼。
有点眼熟。
“你他妈在干什么呢!”寒榵挂断通话,把手机往衣兜里一揣,忿忿的走了过来。
离得三四步距离,熏天的酒气铺面而来。
“你喝酒了?!发生了什么事么?”
寒榵心一惊,三步并两步,直接跑上前,一看李偲手边,满满当当滚了半片地的空酒瓶。
“艹!这么多!全他妈你喝的?”
李偲终于想起来这张脸是谁了,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少见多怪。”
作为目标刺客之王的暗杀者,李偲很早就训练过自己的酒量。
这种等级的酒,于她不过是水。
再说了,再烈的酒,能抵得过她胸腔里的那团烧了这么多年业火么?
寒榵上前伸手想扶李偲起来,这附近酒吧会所什么的特别多,这个点一个人喝那么多酒坐路边,这疯子到底怎么想的?!
“你他妈就不怕被人捡尸?!”一想到如果自己没在,随便什么人都可能把喝醉的李偲带走,寒榵就脑子嗡地一炸,怒从心头起,“艹!屮!艸芔茻!”
李偲听着耳边连环炮似的骂声就觉得吵的烦,冷声喝道:“有病?”
“你家里人呢?那个天天开车接你的老头呢?”寒榵在附近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往常补习结束,在校门口见到的那辆车。
“闭嘴!”李偲一见寒榵要找老吉祥,下意识以为又要找家长,“吉亚不在,你敢找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