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妇女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同情的样子。但高倩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

    “我丈夫可能和那个女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你知道那个女人的工作地点或住址，请告诉我。”

    “工作地点和住址？”

    这名妇女有些不解的样子。

    “你们有没有住宿登记？还有身份证也不登记？”

    “因为住所的客人很少，所以我们一般都不登记。身份证嘛……因为是熟客……”

    大概住这种地方的客人都很讨厌被登记下来的吧。因为他们只是“因故”才来这里的，所以双方都是心照不宣，没有登记的必要。

    “但至少有我丈夫的名字吧？”

    “他倒是常常用这个名字预约，但我认为也许是个假名字。”

    由于来这儿的客人都不用真实姓名，所以如果丈夫用的是真名，也许那个女人用的也是真名呢。

    “我丈夫怎么称呼那个女人？”

    “好像叫她‘小颖’。”

    这名妇女用一副“终于想起来”的样子答道。

    “小颖？”

    高倩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认为也许这是她的真实名字。而且她认为自己在这里终于抓住了那个“幻影之女”的影子了。

    但这也太少了，仅仅有了这点“线索”也毫无作用。

    “你刚才说的‘小颖’吗？”

    高倩又追问了一句。

    “反正平时他总是‘小颖、小颖’地叫。”

    对方连高倩这一点点希望也击得粉粉碎。

    “那个叫‘小颖’的女人什么样？长相和身体有什么特征？她还有什么细小的特点？她应当知道我丈夫的许多事情吧？现在我除了找到那个女人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找到我丈夫了。”

    高倩仍不死心地追问下去。

    从孙洁的房间里他的遗留物品中已经找不到他的下落的线索了，而如果知道了那个女人的住址，则有可能找到丈夫去了什么地方的线索。

    也许丈夫还就住在了那个女人的家中呢。

    “可是这个……”

    这名妇女面带为难的神色。从她的职业要求来看，她也是不能回答高倩的问题的。因为这既关系到客人的隐私，同时也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

    但今天闯到这里的是一对情侣中其中一人的真正的妻子。她认为丈夫失踪而决计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于是这名妇女突然产生了一种超越职业责任的同情。尤其是她看到高倩带着一名五六岁的幼儿也来到这里时，心中更加产生了怜悯。

    她顿了顿之后开口讲道：

    “看上去那个人比较清纯、善良的样子。她的眼睛略带忧愁，使人感到有些抑郁。年龄有二十二、三岁，特别是从她的脖子和双手的皮肤可以看出是很年轻的。”

    这名妇女不愧是干这行的老手，察言观色非常细致。但这些并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高倩又追问了之后，她又讲到那个女人不胖不瘦、皮肤白皙，圆脸，头发是向后梳成的一束马尾式。

    但说了半天，那个女人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比方说什么地方有个黑痔一类的特点。

    这些还是抽象的描述。那个“幻影之女”仍像存在雾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