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我说的吗?”我壮着胆子提高声调又说了一次,“中午休息了,下午再来!”
我和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四眼相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拿着文件的双手也因为紧张而攥成了一团。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这个男人还是没有言语,只是走到墙边,坐在了候诊板凳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双手扶在大腿上,腰杆笔直。
虽然紧张,但是我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除了从父亲那里习来的香术,和那从小拳脚里滚打的硬气,更主要的,是我没有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一丝杀气。
这几年学习香术的过程,让我具有了敏锐的观察和细致的分析能力。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打死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着即将有可能到来的突发情况。
既然没有恶意,为什么他还迟迟不肯表明来意?
而且偏偏要选这中午时分,人们一般都休息的时候来我这里。
我心里一阵纳闷,不禁向坐在凳子上的男人靠近了几步。
“请问您是来坐咨询的吗?”
我压低了声音,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冲劲儿。
“诊所暂时午休,您有什么需要下午三点之后再来吧~”我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他再一次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柔和了些许。
“我没有什么需要……”他低沉坚毅的声音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打量着我。
“我只是听说这里有个张医生,给人看病望闻切问一概不用,中药西医丝毫不沾,还能给人几个疗程就看好了,真有这么神?”
他语气缓和的说出了这句话,只是最后那个“神”字,话音里透着一股质疑的味道。
“噢……那都是人们吓传的,这一口两耳,越说就越玄乎了……”
出于原本的谦虚,我脸上挂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心里却想着,没有弄清你来意之前,我不会告诉你太多。
“我就说吧,都是些谣传!”男人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嘲讽自我安慰道。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就不高兴了。
什么叫“谣传?”
我好歹也是张氏香术的直系第四代传人,平日里我也不去自夸自耀,可没想到今天这人竟登门来嘲讽我。
我这打小就有的硬脾气,哪里憋得住?
“呵,谣传?”我拉低了脸色,又朝着那人凑近了一些。
“怎么,难道不是?”男人轻谩的语气再一次挑战着我的底线,他眉宇间的不屑令我十分的不爽。
“你要找的张医生就是我,我就是张灿!”
我脸色完全拉下来,没有再去考虑什么待人以善。
“张灿?”
男人听到我的名字,愣了片刻,说道:“你就是那个前阵子帮着分局抓到卖禁药的钟月,还让那个铁鸭子嘴说出不少口供的那个张灿?”
“对,就是我!”我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何知道这件事,毕竟我连家里的那两位都没有提起过。
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一时间我竟然有了几分兴趣。
“你是谁?”我接着问道,双眼没有停息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呵呵……”男人突然笑起,那次冰冷而有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中午时分,空荡无人的诊所里。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那股子压迫人的神秘感。
敢断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我仔细回想着来到A城所经历过的种种,却丝毫没有能够找到和他挂上钩的事情,哪怕是街上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
虽然习得一身家传香术,但我来到A城从来都没有以此与任何人有过过节。
既然不是冤家,他又为什么突然出现?
难道……
我又想起来刚进门时他对我提到的关于我帮助警察抓到狡猾钟月的事情,这莫非就是他的来意?
想要为蹲在看守所里的钟月出出头?
如果真是这样,可不是个善茬啊?
眼前这个男人体格健壮,一看就是练过几年的把式,如果真的打起来,累了一上午的我说不定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我把手放入衣兜,紧紧握着兜里的香囊,我记得我带着一根伏虎香。
“莫非你和钟月是一伙儿的?我让你兄弟进了看守所,你是想要来报仇吗?”我紧绷着身子,鼓足底气问了一句。
与我的紧张相反,男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平静得让人怒火都烧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