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里,燕国长公主匆匆来到,管家慌忙上前行礼:“小人给长公主请安!”
“我王兄呢?”燕国长公主问。
“王爷正在后院赏梅呢!”管家说。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赏梅!”燕国长公主嘟哝两句,吩咐管家:“前面带路,我要去找他!”
“是!”管家立即头前带路,“长公主请!”
后花园里,一树树金黄剔透的腊梅花开正盛,香气阵阵袭来。赵廷美正负手立于树下,一副闭目陶醉之状。管家轻声提示:“王爷,燕国长公驾到。”
“哦?”赵廷美睁开眼,回过头来,“汝美,天寒地冻你怎么来了?”
燕国长公主不满地颦着眉,“天寒地冻的,王兄不在屋里烤火取暖,却在这后园赏梅,心情好得很嘛!”
“哪有什么好心情。”赵廷美叹息一声,“正是心情不好,听说这腊梅花开了,才来赏赏花,调节调节心情。走吧,回屋里说话。”
“不用了!”燕国长公主也叹息一声,“我也心情不好,我也在这调节调节。”
赵廷美听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有些狐疑地望着燕国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你,为何心情不好?”
燕国长公主默默地站在树下,望着一树黄梅,闷闷地不开口。原是想来找王兄诉苦的,可是此时,她却不愿将心情说出来。
“是不是,和承宗闹矛盾了?”赵廷美问。
燕国长公主看了赵廷美一眼,闷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了。”赵廷美说,“还没几个人能惹你生气。想必就是他了。他怎么了?”
燕国长公主闷了许久,眼泪终于涌上了眼眶:“他的事,王兄是不是都知道?”
“什么事?”
“他有龙阳之癖的事。”
“龙阳之癖?”赵廷美一愣。
“你不知道?”燕国长公主生气地说,“不是说昨天你和他一起去探望德芳,那个小贱人也去了吗?”
赵廷美明白了,燕国长公主口里的“小贱人”必是指宁雪希无疑。他笑了:“真是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小贱人,哪有什么龙阳之癖?”
“还不是?”燕国长公主愤怒地说,“三个多月前他悄悄离开汴梁,我半点也不知道;如今他又悄悄地回来了,我也是好几天过去了才知道,他行踪不定,突然就带回了那么一个少年,还天天形影不离的,今天竟然为了保护那少年和我争吵,被我责问两句,他竟然就带着那少年逃离驸马府,他那不是有龙阳之癖那是什么?”
“哎,汝美。”赵廷美正色道,“单凭这样就说他有龙阳之癖,未免太过武断。夫妻之间当互相体谅,你可不能任性胡闹。”
“我还不够体谅他吗?”燕国长公主气愤地道,“自从成亲以来,他就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碰过我一下”这句话,被燕国长公主生生地咽了回去。这种话,实在不宜对自己的哥哥说起。燕国长公主只得咬咬牙,伤心地一甩袖子,算了!这种苦无处可诉,只能咬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了!
“承宗他上哪儿去了?”赵廷美问。
“我哪里知道!”燕国长公主皱着眉,“算了,我也不会管他了!”
赵廷美望着自己的妹妹,想说什么,却不好说出来。赵承宗的心里没有燕国长公主,他看在眼里,完全清楚。而他又能说什么呢?
“王兄……”燕国长公主收起心情,望着赵廷美,“你昨天去看德芳,他究竟病得怎样?”
“还好吧。”赵廷美说。
“我去看过他两次,他都在睡梦中,我没有叫醒他,悄悄就走了。”燕国长公主有些伤感地说,“德昭走了,德芳又病成这样,大哥的血脉恐怕保不住了。”
“不会的。”赵廷美说,“不是还有歧王妃吗?等德芳身子稍好,我便会催促他为赵家开枝散叶,大哥那一脉,是一定会世世代代延续下去的!”
燕国长公主想了想,说:“那,下次你去看德芳,叫我一声吧。我也去。”
赵廷美点点头:“好。”
“对了”,燕国长公主想起什么,问道,“锦溪那丫头……现在怎样?”
“怎么了?”赵廷美问。
“我想看看她。”想到赵承宗原来有龙阳之癖,她便想起了锦溪,觉得自己对锦溪的惩罚太过严苛,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锦溪那丫头,身子骨实在不好。”赵廷美淡淡地说道,“她在府中也干不了什么活,所以,我已经让她出府去了。”
“让她出府去了?”燕国长公主一愣,想了想,叹道,“这样也好。”
“你怎么突然问起那丫头?”赵廷美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随口问问。”燕国长公主说着,又长长地呼了口气,“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王兄。”
“好。我叫管家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