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月娥一句“今天晚上该轮到你给王爷侍寝了”,令寒星许久没有说上话来。
良久,寒星才说:“小姐昨晚上才刚刚与王爷圆房,若是今晚王爷就要寒星侍寝,这样的男人,小姐也还要保护他吗?”
焦月娥凝视着寒星许久,斩钉截铁:“我的生死荣辱已经与他紧紧系在了一起,我决定了的事情,也绝不会更改!”
“就算知道王爷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小姐也不介意吗?”寒星问。
焦月娥一愣:“他的心里装着哪一个女人?”
寒星望着焦月娥,目光灼灼:“有一天王爷在睡梦中低声喊着一个名叫‘雪希’的名字,不巧被寒星听到。从王爷的梦中喊出来的名字,理应是一个女人才对吧?”
焦月娥呆了呆,微微地蹙起了双眉。深思片刻过后,她抬起脸来,神情依旧坚定不移:“就算他有别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心里装着谁,他要三妻四妾,这是他的权利,但明媒正娶、皇上赐婚的歧王妃是我,谁也抢不走这个位置!”
“更何况”,焦月娥冷笑一声,“想那么长远也是徒劳。能顾得眼前就好!眼下,你我就履行好自己的本分吧!”
寒星沉默着,眼中却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入夜,焦月娥服侍赵德芳用了晚膳,将赵德芳扶回了床上,轻声问:“白天王爷睡得好吗?今晚我陪王爷下盘棋如何?”
“你还喜欢下棋?”赵德芳有些意外。
“我从前性子急躁,我爹便常命我对他对弈,希望能慢慢改变我的性格,所以,虽然棋艺不精,但我还是略通一二。”
“那很好!”赵德芳点点对,“下棋确也能让人修心养性,岳父大人真是良苦用心。不过,你性子如此温柔,从前当真性子急躁吗?”
焦月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人总是会长大的,经历了一些事情,总该领悟一些道理。我爹可能都想不到我会变成这样。”
“提到岳父大人”,赵德芳略显惭愧地说,“上次没有陪你回门,至今也没有回去探望岳父岳母,后来岳父前来看我,我又在睡梦之中,不曾得见,多有怠慢,实属不孝。”
“王爷千万别这么说。如果王爷从此振作起来,那才是爹爹最想看到的结果。”
“我会的。”赵德芳微笑点头。
棋盘摆好,焦月娥坐到了赵德芳的对面:“王爷可要多让着月娥哦!”
“说不定还要请你手下留情、让着我呢!”赵德芳笑。
两人有说有笑,情意浓浓,侍候在一旁的寒星始终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好几盘棋下了下来,赵德芳惊叹:“没想到王妃的棋艺如此高精,我几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焦月娥抿嘴笑了:“王爷何必如此谦虚,明明是王爷在让着我。”
赵德芳笑道:“看样子,我们应该经常切磋切磋,说不定,我还要请你指教我的棋艺呢。”
“我哪敢呢!”焦月娥说着,有些疲惫地掩了掩口,赵德芳关切地问:“怎么,你困了吗?”
“是有点困了。”焦月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白天也没有睡好。”
“既然如此,那你早些睡去。”赵德芳看了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寒星,你扶王妃回去歇息吧!”
“不了”,焦月娥站起身,按下寒星的肩膀,轻声说,“寒星,王爷身边最好不要离人,今晚你就留下来侍候王爷吧!”
“是,小姐。”寒星低下头。
赵德芳一愣:“怎么要寒星留下侍候?我身边有人,放心吧!倒是你,王府的下人侍候你肯定不如寒星做得好,所以,寒星不必留在这里,你们一起回去歇息。”
“不。”焦月娥轻声却坚持地说,“今晚寒星留下侍候王爷,不然,月娥不放心。”
说完,焦月娥转身走出了房间,对外屋的下人说:“你们且都歇息去吧,今晚有寒星侍候王爷,你们不必进去打扰。”
外屋的下人怎能听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当下立即点头应道:“是!”
独自回到寝居,焦月娥缓缓地坐在房边。床前是刚换过的炭炉,房间里暖暖的。想起早晨寒星说过的话:“小姐昨晚上才刚刚与王爷圆房,若是今晚王爷就要寒星侍寝,这样的男人,小姐也还要保护他吗?”
“就算知道王爷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小姐也不介意吗?”
“有一天王爷在睡梦中低声喊着一个名叫‘雪希’的名字,不巧被寒星听到。从王爷的梦中喊出来的名字,理应是一个女人才对吧?”
焦月娥沉默着,双手缓缓地将罗裙紧攥在手里。
昨晚她才和赵德芳欢好一夜,如果今晚赵德芳真的留下了寒星,那么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去保护吗?
赵德芳的心里真的有别的女人吗?
焦月娥缓缓地坐到铜镜前,轻轻卸下头上的珠花。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寒星走了进来。
焦月娥从镜中望着寒星,她衣衫整齐,神情冷静,看样子,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她轻声问。
寒星说:“恭喜小姐,如小姐所愿,王爷不要我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