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公主……”
不等锦生把话说完,燕国长公主就生气地朝门外喊道:“来呀,把锦生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三个侍卫立即冲了进来,绑住了锦生的手脚。“长公主,真的不关锦溪的事啊!”锦生仍是哀求。
“你口口声声为锦溪求情,是对锦溪旧情难忘吗?”燕国长公主阴沉着脸,“好!等我把那贱丫头抓回来,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死!”
锦生望着燕国长公主那燃烧着熊熊妒火的眼睛,不由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西京城,小染坊。赵德芳拨着算盘,计算了一会儿新购进的原料所需的花费,停下来的时候,想到宁雪希此时不知有没有危险,是否安全,不由怅然地仰头叹气。
管事的余老汉匆匆进来,将一封书信递给赵德芳,说道:“玉缺公子,刚才有个童子跑到染坊,说要把这个交给玉缺公子你,你看……”
赵德芳一愣,接过书信,微笑道:“多谢余伯,你忙去吧!”
“是!”余老汉满脸是笑,退了出去。
望着信封上“玉缺公子亲启”六个字,赵德芳皱了皱眉头。这笔迹,怎么有些像赵承宗?拆开信封,抽出中间的锦笺打开来看,果然是赵承宗写来的。
“玉缺:恭喜,你当爹了!你的两个双胞孩儿,我亲眼看过,十分像你,煞是惹人喜爱。你的妻子为你守孝多时,不辞辛劳为你延续香火,这样的好女人,值得你好好珍惜。好好考虑考虑吧,若是愿与妻儿厮守,我当从旁安排。半个月后,我来听取你的答复。别过,好好珍重!”
看完书信,赵德芳愣住!
难怪,难怪那日他竟然梦到两个男孩儿向他奔来,原来,焦月娥竟然为他诞下了一对双胞孩儿?即使他不在了,她也没有离开?反而留在歧王府,为他延续赵家的香火?
赵德芳怔怔地靠在椅背上,怔怔地,许久也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夜,赵德芳破天荒地喝酒了。
来到西京一年多,他时刻保持着清醒,不管心里有多难过,也不曾借酒浇愁、放纵自己。可是这一次,他喝醉了。
与宁雪希相识,以及宁雪希想方设法开解他、帮助他走出阴霾的那些日子、那些画面,一一在他心头浮现。握着酒杯,赵德芳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余老汉将喝醉的赵德芳扶到床上,叹道:“公子,好好的,你怎么就喝成这样啊!”
“雪希……”赵德芳痛苦地发出喃喃的呼唤,伴着这喃喃的呼唤,泪水缓缓地从眼中溢下。
余老汉愣了愣,摇摇头,叹了口气。“雪希姑娘都走了那么久了,公子你还惦记着她呀?”
雪希姑娘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余老汉可是听妻子余大娘说过了,没想到,即使如此,玉缺公子还惦记着雪希姑娘,真是个痴情种子啊!
第二天,赵德芳醒了。醉意虽然消失了,可是,却头痛欲裂。余老汉给他端来饭菜,高兴地说:“公子可醒了!”
赵德芳看了看地面,并没有呕吐的秽物,还好。他笑了笑:“我喝醉了没吵扰你吧,余伯?”
“怎么会呢!公子喝醉了,也只是心酸地流泪,酒德真是好!”余老汉笨嘴笨舌地夸赞。
赵德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我也该起床了。”
站在一旁望着赵德芳吃饭,见赵德芳仍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余老汉说:“公子啊,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赵德芳抬起头来,微笑着:“什么话?你说。”
余老汉犹豫了一会儿,说:“雪希姑娘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赵德芳一愣:“余伯怎么想起雪希来了?”
余老汉讪笑道:“是因为,昨晚听到公子一直唤着雪希姑娘的名字。”
“是吗?”赵德芳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又继续往碗里夹着菜,却是没往嘴里送,“我可能是喝多了。”
“雪希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吗?”余老汉问。
“啊,是啊!”赵德芳笑了笑,用以掩饰心里的难受,“她成亲了!”
“雪希姑娘成亲了?”余老汉惊愕地说,“是跟宗公子吗?”
“不是。”赵德芳又笑了笑,“我和宗公子,跟雪希姑娘其实就像兄妹一样。对,我们都把她当成妹妹一样来看待而已。”
“哦。”余老汉遗憾地说道,“雪希姑娘竟然嫁给了别人,真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的。”赵德芳笑了笑,“有更疼她的人在爱护她,我和宗公子也很放心。”
“是吗?”余老汉点点头,笑道,“既然公子能看得开,那我也就放心了。公子一定也能找到一个好姑娘,一起相濡以沫的。”
相濡以沫?赵德芳愣了愣,微笑着点点头:“对。过段时间,也许我会把我妻子和孩子接过来。”
“什么?”余老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公子已经成家了,有妻室了吗?”
“是。”赵德芳笑了笑,“一直没跟你们说过,是吧。其实是因为我跟我妻子关系一直不太好,所以,这件事情一直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