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城外的驿道上,一辆马车出了城,疾奔而去。
“承宗,你真的决定就这样不辞而别了?”七哥驾着马车,问。
赵承宗默默地叹了口气,说:“是的。”
“那长公主呢?你也不管她了吗?”七哥又问。
“长公主自有她的去处,不用我操心。”赵承宗神色淡然。
“可是,依我看,你对她还是很有情的。昨天晚上看到她有意外,你不是不顾自己身上有伤,对她舍命相救吗?”
赵承宗笑了笑:“七哥多心了!换成是别人,我也会是同样的反应。”
“是吗?”七哥笑了笑,缓缓地放慢了速度。
赵承宗疑惑地问:“怎么了?”
“有人追上来了。”七哥微笑着,跳下了马车。果然,马蹄声由远而近,很快就来到了马车旁,一身男装打扮的燕国长公主跳下马来,站到马车前面。赵承宗叹了口气,默默地皱起了眉头,低垂下眼睑。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燕国长公主生气地伸出剑鞘挑起赵承宗的下巴,霸道地说,“公主驾到,你竟然不下马车接驾?”
七哥在一旁微笑着走开了。赵承宗叹了口气,说道:“长公主耍威风要耍到什么时候?”
“我哪有耍威风?”燕国长公主撇了撇嘴,收起剑,郁闷地说,“你走了为什么也不说一声?现在是要到哪里去?”
“当然是浪迹天涯去。”赵承宗说。
“就这样不辞而别,你舍得?”燕国长公主皱起眉头,“你不怕你的心上人担心你?”
“长公主取笑了,臣哪有什么心上人。”赵承宗仍旧低垂眼睑。
“就这样不辞而别,你不怕你心上人担心你,也不怕本公主治你的罪?”
“长公主要治臣什么罪,尽量开口就是,臣不敢违抗。”
“果真不敢违抗?”燕国长公主看了赵承宗一眼,那好,她跳上马车,坐到赵承宗身旁,“你要去哪儿,那就带我一起去吧!”
“什么?”赵承宗惊讶地望着燕国长公主,“长公主这是要到哪儿去?”
“跟你一起浪迹天涯啊!”
“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了?你刚才不是说,我要治你什么罪,尽管开口就是,你绝不违抗的吗?”
“我……可是,浪迹天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长公主难道就不怕风餐露宿之苦?”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燕国长公主高傲地扬起下巴,“别忘了,我的出身其实和你一样!所以,你能做得到的事情,我也没有做不到的!”
赵承宗默默地望着马车外的山峦,许久,说:“长公主可是皇族贵裔,臣岂若敢拐带长公主,那岂不是死罪一条!”
“你不要找什么借口了!”燕国长公主冷冷地说,“该不会,你还是对锦溪那丫头不肯死心吧?”
听到燕国长公主口中的“贱女人”变回了“锦溪那丫头”,赵承宗隐隐地松了口气,说道:“雪希可是长公主的嫂子,昨晚雪希舍命要救三哥的情景长公主也看到了,难道到现在,长公主还是这么不相信三哥夫妻俩的感情吗?”
燕国长公主冷“哼”了一声,“我是怕你不明白他们的感情!”
“我当然明白!”赵承宗笑了笑,“我从来就明白,只不过长公主非要误会罢了。”
“好了,那就不多废话了!”燕国长公主说:“还不启程?”
“可是,长公主走了,三哥又该如何向皇帝交待?难道长公主不怕皇帝迁怒三哥,降罪到三哥头上吗?”
“放心吧!”燕国长公主撇了撇嘴,“我已经派人回京向皇帝禀报这件事情了,他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哪里顾得上管我!”
赵承宗叹了口气,只得唤七哥道:“七哥,走了!”
“好!”七哥应声回到马车上,微笑道,“那就,启程了?”
“启程吧!”赵承宗点点头。看了旁边笑得很得意的燕国长公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县衙里,赵廷美命有财请各位一起前来用早膳,有财却匆匆来报:“王爷,长公主和驸马爷都不见人影了!”
“什么?”赵廷美一愣。宁雪希也愣住,忙问:“怎么回事?”
嫣红拿着一封书信匆匆进来,递给赵廷美,说:“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王爷,这是长公主给王爷留下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