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幕后主使,可是林氏却表现的像个无辜的局外人。她的眼睛里饱含复杂的情绪,有惊恐,有不安,更多的是对安雨笙和姚慕吟的担心。
尤其是在看到姚慕吟小腿浸血之后,林氏更是满怀怜惜的将她揽入了怀中,深深相拥,表达她虚假的慈母爱意。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的?”
紧抱着姚慕吟,却是看向安雨笙,林氏看到她没事,面上大舒了口气,却忍不住的担心起姚慕吟的伤情来。
“回禀母亲,是这些该死的虫子袭击了慕吟姐姐。好在发现及时,只有一只吸血的虫子钻进了皮肉之中。林大夫已经将虫子取出了,并为慕吟姐姐上了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故作心有余悸的模样,安雨笙有些颤抖的回答起林氏,像是万分后怕。说着说着,她突然低垂下头,没了声音。
“只是什么?”
听到一半就没了下文,林氏满眼的担忧。她能感觉到怀中的姚慕吟在瑟瑟的发抖,再看向安雨笙,她已然泪湿衣襟。
“只是,只是会留下不大不小的疤痕,影响美观……”出声回答的是姚慕吟,她抬起迷蒙的泪眼,可怜巴巴的望向林氏,“大夫人,我怕是嫁不出去了,呜呜……”
一说到这里,姚慕吟隐忍的难过就瞬间决堤。她紧紧的抱住林氏,哭的是悲天恸地,那架势就像是毁了容,而非单纯的伤了腿。
听到这里,林氏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明明她安排人放了成倍的量,看现场被弄死的虫的尸体也不少,怎么只有一只吸血虫成功的侵入了姚慕吟的身体?
虽然心底满是疑惑,但是表面上林氏还是做出了心疼姚慕吟的动作。她轻轻的拍了拍姚慕吟的背部,像是想宽慰她的心。
“没事的,慕吟,只是一个小小的疤痕而已,没人会在意的。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腿伤养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想才是。”
像个温柔慈祥的母亲,林氏温声细语的安抚着姚慕吟,可是她却越哭越厉害。
“大夫人,容不得慕吟不多想,这是有人想要暗害慕吟啊!刚才我和雨笙妹妹一起回来的,偏她没有招惹虫害,只有我一个人遭受灭顶之灾。我暗想不过,便问了大夫缘由,大夫细细查看了一番,告诉慕吟是有人在慕吟的新衣上下了药,您说这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是什么?慕吟的新衣就那么几个人过过手,肯定是有人看慕吟不顺眼,想要借机除掉慕吟。慕吟顿觉自己不讨喜,还请大夫人帮慕吟回禀了父亲,送我出府去吧,不然性命堪忧啊!”
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林氏,姚慕吟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泪,纤长浓密的睫毛沾了泪水,更加的楚楚可怜。
“什么,居然有人想暗害你?”
露出震惊的神色,林氏原本慈善的脸逐渐暗了下来,她抬眼看向正在写药房的林大夫,似乎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确认。
“林大夫,果真如此么,是有人想害慕吟?”
奋笔疾书的林大夫,听到林氏的厉声询问,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摸了摸他斑白的胡须,肯定的点了点头。
“回禀大夫人,正是如此。虽然谋害者在下毒之后,还特意为这位小姐的衣服熏了香,一般人可能闻不出味道,但是凭我多年的问诊经验,一闻便知这是欲盖弥彰的手法。谋害者下的这种药,吸引的便是这种专门吸血的毒虫。它们身体柔软,一旦陷入皮肉之中,就会狠钻入内,吸血果脯。最可怕的是,这种吸血虫能整只嵌入身体里,要是发现的晚了,只能将那一块的肉一起割下来,才能将吸血虫找出来。”
娓娓道来,将关于吸血虫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诉林氏,林大夫越往下说,林氏的脸深沉的越厉害,说到最后,林氏竟出人意料的一拍旁边的桌子,弄出极大的响声。
“可恶,衣服布料都是二夫人采买选购的,她是有多么的恨我们院子里的人,才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怒不可遏的倒数柳眉,林氏立即唤来周嬷嬷,“你马上去找侯爷过来,就说芙蓉院出了伤害性命的事,还请他立刻前来,为慕吟小姐做主!”
抛砖引玉,林氏自然知道庸义候有多么的宝贝姚慕吟,所以刻意将她当做诱饵,将庸义候请来她的院子。
众所周知,庸义候现在正在为了柳溪乐受伤的事情彻查荷香苑,林氏自然早有耳闻。她派人去请庸义候,一来是想要给柳氏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正房不死,她就算再得宠也只是个妾。二来,她想要激化柳溪乐和姚慕吟之间的矛盾,好坐收渔翁之利!
林氏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以为她会是最大的赢家,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对面的安雨笙看的比她更深远,考虑的更周全。
事情至此,林氏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谋害二夫人了。
不过,自己怎么可能顺了她的心,随了她的意!
看着林氏虚伪的表演,安雨笙在心底冷冷的讥笑起来,你现在就偷着乐吧,等下时局变幻,有的是让你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