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义候听到纳兰禹支了声,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结束了。
心底暗恨起安雨笙,都是她多嘴惹的祸。若是她乖乖的领受了二十板子,这件事就算完了,哪里还有这些幺蛾子?
“把她给我带回来,让她把话说清楚!”
冷着脸看向安雨笙,庸义候就像是在看仇人,眼睛里满溢憎恶的光。
安雨笙将庸义候的表情记在了心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粗鲁的侍卫将她丢弃到地上。
“二姐姐,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很简单。让在场的人,都按照信上的内容写一遍,就能比对笔迹了。如果在这里找不出元凶,那就扩大到全府,总能找出一个相似的笔迹来!”
不再看庸义候,安雨笙将最简单的办法告诉了柳溪乐,看得她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最直观可行的办法!来人,取笔墨纸砚来!为了洗脱嫌疑,我希望在场的几位妹妹都配合一下。”
好看的眸子里闪烁着别人看不懂的光,柳溪乐听到安雨笙的建议,立即纳为己用。她唤来丫鬟,为每人都准备了一份笔墨纸砚,轮流看她们进行复写。
“二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们么?”
何眉枝有些心虚,她不满的叫嚣起来,似乎觉得这个方法有些不妥。
最为忧愁的是姚慕吟,本来她想反驳的,但是看到何眉枝为她出了头,她立即感激的看向何眉枝,湮灭了所有的声响。
只有她们两人知道,这信是自己写的,若真的比对笔迹,自己的恶行就无所遁形了!
要是何眉枝帮自己巧言糊弄过去,就不用在太子殿下面前暴露了。
一瞬间,姚慕吟的心头充满了感激的情绪。
“眉枝妹妹,若是换了你遇上这样的事,你也会像我这样做的。还请你体谅一下二姐姐,我也是单纯的想知道设计谋害我的人而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是么?”
看到何眉枝这样的焦灼,柳溪乐美眸一转,有些怀疑的看向她。
何眉枝是个人精,她自然知道柳溪乐话里的意思。淡然的笑笑,在纳兰禹的面前做出落落大方的模样,何眉枝率先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二姐姐言之有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第一个来!”
谁也不知道何眉枝真实的想法,只有一旁跪着的安雨笙看出来了,但她却没有说出来。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做了,现在是恶人现行的时刻,她只需要静静的看着就好。
“父,父亲,我突然有些不适……能让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写么?”
以为何眉枝会成为自己的救世主,却没想到她首当其冲,姚慕吟的小脸一下没了血色。
姚慕吟本能的想要逃避,却不知道自己的奇怪举动更引人注目。仅仅因着这句话,庸义候就能断定,这件事姚慕吟一定脱不了干系!
他刚想让姚慕吟下去,让这件事查无可查,再栽赃到安雨笙的身上。柳溪乐就抢先一步,断了他的退路。
“慕吟妹妹,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就难证清白了。若我是你,就算再不舒服也会忍下来,证明了自己再说。还是说,这件事与你有关,你怕暴露,想要潜逃?”
眸光幽幽,柳溪乐走下高台,站在姚慕吟的面前,有些咄咄逼人的望着她。
做贼心虚的姚慕吟,额头上泌了一层薄汗。她有些紧张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声。
就在这时,何眉枝将写好的纸张递给了柳溪乐,打破了这份有些奇怪的沉寂。
“好了,二姐姐,我写好了,还请过目。”
将原来的信件一起递给柳溪乐,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自己的笔迹与它不同,何眉枝一下就洗脱了嫌疑,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了。
“有劳眉枝妹妹了,这下就能证明不是你了。慕吟妹妹,虽然这样做有些残忍,但还请你忍耐一下。你也不想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落下一个嫌犯的印象吧?来,二姐姐为你研磨,你就放心的写吧,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不过是一段简单的话,写的稍微快些,几分钟就能搞定。
柳溪乐的心底有谱,怎么也不愿意放过姚慕吟。她亲自为姚慕吟磨墨铺纸,她发现姚慕吟握住毛笔的手,在不住的颤抖。
事已至此,逃是逃不掉了,姚慕吟咬了咬牙,只能勉强自己跟着写了一遍。
信是她写的,信的内容她比谁都清楚,不用看也知道。
一直在一旁的柳溪乐,看到姚慕吟停笔之后,立即惊恐的轻捂嘴巴,往后退了好几步。
“慕……慕吟妹妹,没想到是你。爹爹,还请你为溪乐做主,写这封信暗害溪乐的,一定就是慕吟妹妹!”
好看的桃花眼里一下蓄满了泪水,柳溪乐满脸的不可置信。
庸义候一听这话,着急的下了台阶,去到姚慕吟的面前,一把抓起两张纸进行对比。
“慕吟,你,你……”
看到一模一样的字迹,庸义候气的一阵哆嗦。虽然设想过这是姚慕吟的主意,但是真的印证的时候,庸义候还是忍不住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