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不清楚现状的人,看了屋子里的情况,都会觉得是安雨笙恃强凌弱欺负了柳溪乐。
虽然站在外面听到了始末,但是纳兰禹却假装没听见。他大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柳溪乐搀扶起来,满脸不悦的看向安雨笙。
“是谁伤了县主,给我站出来!”
有些严厉的语调,吓得在场的人都缩了缩脖子噤了声。尤其是小颜,心虚的退了退,这些都被安雨笙看在了眼里。
不等屋子里的人作答,柳溪乐立即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指向安雨笙。
“殿下,是她,是她推了我……”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柳溪乐的美眸中满溢经营的泪水。那纤长卷翘的睫毛沾了泪水,就像是翅膀被打湿的蝴蝶,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却不能飞翔,无限的惹人怜爱。
心底想着要借纳兰禹之手,好好的惩治安雨笙一番,以此来出出气。
表面上,柳溪乐就更加的卖力了,恨不得自己抓刨两个伤痕出来栽赃安雨笙。
“没错,是我。太子殿下要打要骂,只管冲我来便是!”
安雨笙知道小颜是护主心切,才会在慌乱中推到柳溪乐。她不觉得小颜有错,反觉得利用这个来制衡自己的柳溪乐卑鄙无耻。
虽然上一世就领教过柳溪乐的心狠手辣了,但是这一生,安雨笙还是第一次和柳溪乐争锋相对。
本来的计划,因为种种原因被打破。
她本来想着,回了相府,只要柳溪乐不再招惹自己,这一生她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
却不想,宿命难为,柳溪乐还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即是如此,那她也不必客气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么?
看到安雨笙如此干脆的承认下来,纳兰禹微微一愣。他将视线转移到安雨笙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暗自下定了一个主意。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跟我回东宫接受惩罚吧!溪乐小姐,你的伤要不要紧,需要我送你回侯府么?”
打着一般人看不到的如意算盘,纳兰禹突然语出惊人,惊呆了一屋子的奴仆。
柳溪乐听了这话,以为纳兰禹是要将安雨笙带回东宫用刑,为自己报仇,她乐得眉飞色舞,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殿下,我没事的,一个人能行。雨笙,雨笙妹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还请太子殿下放宽对她的处罚……”
心底想的是要安雨笙生不如死,可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柳溪乐还是不情不愿的为安雨笙求了情。
“抱歉,我就是故意的。”
看不惯柳溪乐那虚伪的样子,安雨笙看到她替自己求情,想也不想,就立即回了一句。
看到安雨笙这样的嚣张跋扈,纳兰禹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
“来人,把相府三小姐给我带回太子府!”
让自己身边的随从,押了安雨笙去太子府。一路走去,安雨笙都不看纳兰禹,只是高冷的仰着头,看向一边。
眼见四周没有别人了,纳兰禹一下松弛了紧绷的面部肌肉,换上了明媚的笑脸。
“雨笙小姐,我刚才那样严厉都是做给那些下人看的。若是被庸义候知道,他侯府的嫡女在你这受了委屈,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将你带走,是为了救你,并没有真的要惩罚你的意思。”
主动对安雨笙示好,纳兰禹为她松开了手上的绳子,可是安雨笙还是不肯用正眼看他。
“有劳太子殿下费心了,雨笙不知道自己有何德何能,能让太子殿下主动帮雨笙!”
口气不善,安雨笙对纳兰禹毫无好感。
若不是为了息事宁人,她也不可能跟着纳兰禹上他的马车!
上一世他的恶还历历在目,她如何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对待这个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男人?
她只祈求纳兰禹不要来招惹她,自此便相安无事的过一生。却不想,自己越是躲避,该来的便会越早到来。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有没有值得我帮助的地方?”
不直接回答安雨笙,反而采取了反问的方式。纳兰禹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上下打量起她来。
虽说之前自己对柳溪乐能突然想出那样绝妙的点子,是有些疑惑的。但是纳兰禹怎么也没想到,如此优异的想法,竟来源于这个普通的小女孩。
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个小女孩至多十岁左右,她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妙计的?
还是说,她的身后有什么人,帮她想出了这样的好方法?
一下对安雨笙来了兴趣,纳兰禹一点也不含蓄,就那样大大咧咧的看着安雨笙,看的她很不舒服,却不能直白的表现出来。
“抱歉,太子殿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就知道纳兰禹带走自己没安好心,现在听到他含蓄的试探,安雨笙的心立即明了了。
这个男人不肯在相府处罚自己,并不是因为忌惮她父亲手里的权利。而是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惩罚自己,只是做个样子给柳溪乐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