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安成刚去到一边,小声的嘀咕了一会儿。
屋子里的魏氏看到安雨笙的这个举动,心里就像挂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厉害。
片刻之后,安成刚盯着一张略微深沉的脸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安雨笙巧笑嫣然的跟了过来,指了指放在中间的碗,让安雨芯去准备第二次的滴血验亲。
趁安雨芯远去,魏氏伏在安成刚的身边,悄声打探起他们父女刚才所说的悄悄话。
魏氏以为安成刚会像往常一样的,透露些许给自己知道。却不想,安成刚有些严肃的对她摇了摇头,表示没说什么要紧的事。
很快,安雨芯端着新换的清水回来了。
安成刚挤破了原先的伤口,滴了一滴血进去。安雨笙紧随其后,在无名指上轻划了一道口子,滴了一滴血进碗中。
所有的视线都被集中到了这个碗上,他们看到安雨笙的血滴下去之后,努力的想融入安成刚的血滴中,却总是被排开。
静默了好一会儿,那两滴血非但没有相溶,反而泾渭分明,彻底的分成了两滴形态迥异的血珠。
“天啦,居然没有相溶!这,这太荒谬了……”
做出满眼不可置信的惊恐表情,魏氏扯开嗓子大喊起来,似乎不搞的人尽皆知,她心头就会不舒服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雨笙姐姐,为什么你的血没有和父亲的相融合……你,你难道不是我的亲姐姐么?”
安雨芯的演技也是一流,明明是她在水里加了料,让两人的血不能融合,她却做出一副这结果让她大跌眼镜的夸张模样。
安雨笙将两人的表现看在了眼中,却不动声色,似乎一点也不为这个结果担心。
安成刚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只是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灰暗了,大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
魏氏看到安成刚变了脸,以为他是在为这个结果生气,继续添油加醋,想要一次性置安雨笙于死地。
“相爷,您别生气。虽说这个结果出乎意料,但是好歹说明了这个安雨笙不是您的孩子,可以肃清相府的血脉!”做出一副相府女主人该有的样貌,魏氏握住安成刚的手,发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栗着。顿了顿,她继续往火上浇油,“现在想想,当年有丫鬟看见三姨娘与侍卫关系密切,不见得是诬陷。”
逮到机会,魏氏立即把那陈年往事翻了出来。
魏氏不仅想除掉安雨笙这个眼中钉,还想让安成刚忘记她的母亲,由爱深恨,彻底的抢走哪个女人的一切。
当初那个女人进府之后,相爷就再也没有多看过她一眼,天知道自己有多恨那个女人!
好在那个女人天生命薄,生了安雨芯这个小孽畜之后,整日郁郁寡欢,不久就死了,这才让她稍微好受了一点。
不过,就算她死了,她还是活在相爷的心中。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让相爷彻底的忘记她,甚至是厌恶她!
“夫人,不许胡说,孩子还在面前呢!”
听到魏氏这样诋毁自己心爱的女人,安成刚板着脸低吼一句,想要制止魏氏继续说下去。
却不想,魏氏铁了心想要败坏安雨笙母亲的名声,哪里肯停!
“就是因为她们在面前,所以我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让她们知道她们的母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看到安成刚到了这个份上还在顾着安雨笙的母亲,魏氏在心底骂了她一句之后,气鼓鼓的继续往下说道,“相爷,现在结果很明显了,雨笙不是您的亲骨肉。我要是没猜错,哪个侍卫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亏您将她养了这么大,三妹妹居然这样对您,想着都令人心寒。相爷,您打算要怎么处置这个不光彩的存在啊?”
说到最后,魏氏一下变了口气。到了喉头的贱种被她咽了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意义不明的指代词。
魏氏注意到,安成刚的大手握住椅背在微微发抖,手背上面青筋崩露,似乎在努力的隐忍他的情绪。
为了促使安成刚爆发,魏氏朝安雨芯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帮帮腔。
安雨芯垂眸思忖了一下之后,猛地跪在地上,朝着安成刚扣起响头来。
“父亲,雨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但是碍于安雨笙在场,我不敢说。如果您能护着我,我就告诉您,您可以么?”
早就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了,安雨芯将预想好的情景搬到了现实中。
“说吧,都这个时候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冷峻的瞟了安雨笙一眼,安成刚看到她安之若素,没有一丝的慌张,心底涌起了万千滋味。
“她,她一直凭着她是长姐的身份仗势欺人……雨芯,雨芯就多次被她欺辱,还被她威胁不敢声张。父亲,雨芯在这里求求您,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哭的梨花带泪,说的字字泣血,就好像安雨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安雨芯故作委屈的垂下眼睑,垮着小嘴,像极了被大房欺负的小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雨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你妹妹说的这样的么?”
不等安成刚表态,魏氏就喧宾夺主,抢先一步问出声来,想和安雨芯唱一出双簧。
一直在看戏的安雨笙,看到魏氏将矛头直指自己,也不避让,迎刃而上,“是不是这样的,母亲应该比我清楚不是么?”
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卖起了关子。
安雨笙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死到临头还不知畏惧,彻底的激怒了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