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顺着竹筒望去,只见竹筒飞至皂角树干处,悬空停住。&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空气中一阵水纹状波动,探出一只指尖如笋,腕似白藕的纤纤玉手,抓过竹筒,然后一袭紫裙平空出现。
只见紫裙少女眉似远山,目凝秋水,雪肤玉面,端庄大方,丽质天成,却如冰山雪莲般孤高冷傲,端的是人间绝色。
少女扬起天鹅般的脖颈,一筒竹酒却是绵绵而空。
紫衣少女轻移莲步,坐于火塘边石上,伸手虚抓,两条尺许云梦银鱼已至手中。
涓涓泉水般的柔声传来:“劳烦公子,帮忙处理一下。”
天茨接过银鱼,在河边处理后架于火上。
紫衣少女向老相士伸出葱葱玉手,老相士故作一脸茫然相。少女不为所动,仍是坚定不移的望着老相士。
老相士眼角不住跳动,满脸肉痛,长叹一口气,慢悠悠从衣内再次取出两筒竹酒,递于少女一筒。
一老人一少年一少女三人围坐火塘,默默无语。
天茨撕过一片鸡翅,递于少女,少女却是摇了摇头。
不多久,两条银鱼亦是将熟。天茨取出佐料,细细撒上,扑鼻鲜香味四溢。
老相士鼻孔翕动,却是抢过佐料**,倒了些许粉末,填入口中,细细品味。
“紫蔻、三奈、良姜、砂仁、肉蔻、肉桂……”,老相士边仔细品味,边问道:“小子,这佐料由这么多中草药制成,味道非凡,可有来历?”
天茨笑了笑,道:“有甚来历啊,不过山野猎人相传,用以调味的。不过我师父倒是谓之:十三香。”
老相士翘起了拇指,道:“十三香,好名字,通俗易记又突出特点,应该是十三种药草混合而成的吧,高!实在是高!”
老相士边撕咬鸡脯,边举起竹筒,和天茨碰杯。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紫衣少女却是主动举杯,三人对碰一下,开始共饮。
这时银鱼已熟,少女吃了一口,即对天茨露出赞赏的微笑,然后和天茨举筒相碰。老相士见状亦是举筒,正要相碰,少女却是已收手举筒自饮了一口。
老相士举竹筒的手停在半空,进退两难,老脸微红。少女却是又举筒与老相士相碰,老相士瞬时红光满面,开怀大笑,与少女对饮。
天茨和老相士各自一竹筒酒喝完,少女却是两筒已尽。
少女浅笑,再次望向老相士。
老相士嘴角抽搐不已,这次却是变戏法般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大坛女儿红,一拍泥封,三股酒剑已汩汩分至三人竹筒。
酒至酣处,老相士已满脸通红,舌尖打结,结结巴巴道:“臭小子,猪爷爷我这次是老本都赔进去了,银两没挣到,却被你俩娃儿蒙去这么多好酒。”
老相士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俩娃儿,猪爷爷我被你们骗去了这么多好酒,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以后怎么要账啊。”
天茨恭敬举筒,和老相士碰了一下,道:“猪爷爷,我叫七天。”
七天,七天,七七天茨。
七天,这名字,你会……你会喜欢吧,天茨心中暗思。
少女亦举筒和老相士相碰对饮,却是轻笑不语。
酒不多时,一坛女儿红已经快要见底,老相士扑通一声,仰面倒下,旋即,震天鼾声四起,却是云游醉乡而去。
火塘边只剩天茨和少女默默对饮。
少女虽不显醉态,却是脸透微红,不知是醉红还是炭火映照,冰傲娇靥中却略显娇羞之态。
天茨渐渐感觉脑袋发沉,身形开始摇晃,却是晃而不倒。
老相士在睡梦中不时有断续呢喃醉语传来:“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鱼尾纹乱、眼如桃花,桃花劫重……”
紫衣少女再次与天茨对饮,轻声问道:“七天公子,你来云梦何事?”
“直接叫我七天就行”,天茨回道:“也没什么事,云梦古泽,浩渺如海,心有向往,四处游历而已。”
少女不再追问,继续与天茨对饮。
炭火渐暗,酒尽。
少女起身,移步至树干处,盘膝坐下,一片似水波纹荡漾,一袭紫衣悄然隐去。少女就这样从天茨感知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