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虚空,天茨置身此中,周围星汉密布,尽是一颗颗星辰。&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这些星辰有大有小,相距亦是有近有远。大的星辰无边无际,近处能占据整个视野,小的星辰却宛若尘埃。这些星辰大多是孤零零的点缀星空,不过也偶见双星,甚至是群星相伴,互相纠缠,均散发出蒙蒙星光,不过星光亦是有强有弱,色彩也不尽相同。
天茨若一缕孤魂,在星辰间不断漂泊,遇见一颗又一颗星辰。每颗星辰,似是都有一个生命相牵系。路过这些星辰时,偶尔竟能感受到一些生命的记忆碎片,只是想要去细细体会时,还无从捕捉即瞬间远去。
天茨就这样在星晨间游游荡荡,不知去往何方,也不知何时能停止。时间和空间,在此都失去了意义,时间无从感知,空间更是如此。有时会感觉自己在围绕一颗星辰极其缓慢的飘荡,有时却感觉瞬息间千万星辰亿万里已掠过。
不知空间,不知时间,天茨突然来到一片虚空。对,是一片纯粹的虚空,这里没有星辰,没有风,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连一丝尘埃都没有,彻彻底底的是一片空。
天茨感觉心脏跳的骤然加速,内视己身,却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血流,什么都感知不到,但偏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的强劲脉动。天茨四望,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目视所及,连一丝星光也没有。这里所有的,只是无边的空。
随着心脏的脉动,天茨隐隐觉得前方应该有一颗星辰,并且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感觉与自己生生世世相伴,恒久永存。但是仔细去感知,却仍是一片空,什么也没有。
心跳加速跳动至极点,突然,天茨感觉到前方虚空凭空生出一片沛然吸力,自己的残魂瞬间被吸入……
天茨缓缓醒转,睁开双眼,随着视线由模糊渐转清晰,一张皎若秋月寒霜,却般般入画的秀丽脸庞映入眼帘。却见水月莲一手托着小巧的下巴,双眼紧闭,却是处于沉睡之中。
天茨想要双肘支床起身,却感觉四肢百骸剧痛,不由发出一声闷声痛哼,冷汗转眼间已满布额头。
听闻天茨的痛哼,水月莲骤然醒来,四目相望。
“你终于醒了啊!”,紫衣少女展颜一笑,只是难掩面容中的透露出的丝丝憔悴之色。
天茨问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水月莲道:“这里是浩然宗”,
天茨露出迷惑之色,道:“浩然宗?”
突然,天茨似是忆起了什么,双手按床,急切的道:“幽兰呢?我们不是在古灵岛?相柳、梦游呢?”,再次想艰难起身,起身一半剧痛再次袭来,又是一声痛哼,颓然的倒在床上。
水月莲怜惜的看了看天茨,拿出一方绣着莲花的丝巾,替天茨擦去额头汗珠,然后略带责怪的道:“你刚醒,还是别动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收心静养。”
天茨追问道:“幽兰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水月莲回道:“幽兰无恙,已被师门长辈接走了。”
天茨松了一口气,双目眼神涣散,无神的望着床帐。
水月莲叹了一口气,轻移莲步,走至桌旁,然后冷热均匀兑了一杯水,来到床前,犹豫了一下,侧身坐在床前,伸出左臂绕至天茨后背轻轻将他托扶起来,然后右手举杯,将水喂给天茨。
喂完水,水月莲看着天茨,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右手旁有个拉绳,你需要什么的时候拉动拉绳,自然有人来帮助你,我先走了。”
言毕,水月莲转身离去。
天茨心绪纷乱如潮,无边的困意上涌,头一偏又是沉沉睡去。
沉睡中,古灵岛的一切又涌上心头。六芒星锁困锁中的幽兰,穷凶恶极的相柳,艳若桃李却又狠如蛇蝎的梦游,一切的一切,交错袭来。还有那昏迷中,不知出之何处的隐约铃响……
不知何时,天茨再次悠悠醒来,夜色如洗,一蒙皎洁月华,透过窗楹,投射于室内地上。
天茨口渴无比,挣扎着想要起身,稍一运劲动身,只觉全身仍是剧痛无比,最后伸手拉了拉手旁的拉绳。
不多久,木门“吱丫”一声打开,紫衣少女推门而入。皎洁月光随着少女的步入,在少女身前拉出斜长的身影。
天茨侧脸,望着这一切,月光朦胧中的水月莲,孑然立于泼洒而下的皎皎银白月华中,更显得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宛若广玉寒宫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飘仙子。
水月莲侧坐于床上,望着天茨,轻道:“你醒了啊,有什么事?”
天茨不敢与少女对望,收回目光,道:“我好渴,并且有点饿。”
少女起身,先帮天茨饮水后,然后起身离屋。
过了一会儿,少女又回来,手端着一个冒着蒸腾热气的细瓷青碗,里边是雪莲、老参、灵芝、银耳、枸杞等熬成的药粥。少女拿着银匙舀起药粥,一边吹气,一边细细喂服于天茨。
药粥吃完,天茨好像恢复了点力气,想要起身,却见水月莲轻轻的摇了摇头,遂不再尝试。
天茨轻轻的道:“姑娘,你叫水月莲吧。”
紫衣少女点了点头,道:“以后喊我月莲就行。”
天茨露出苦思之色,道:“月莲,那日,在古灵岛,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来到了浩然宗?是你带我来的?”
水月莲眼睛直直盯着天茨,却是道:“你昏迷后,古灵岛发生巨变,然后我们就都出来了。出来的地方是共山水工神殿前,我见你受伤极重,昏迷不醒,就把你带回了师门。”
天茨问道:“古灵岛发生了什么巨变?”
水月莲摇了摇头,道:“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吧。你现在身体虚弱,全身经脉窍穴处处受创,先不要关心别的了。等你养好身体,我自会和你细细述说。”
天茨一阵迷茫,盯着床呆。
“我知道你关心幽兰,我给你说过幽兰应该无事,她在共山山坪,被她的师门长辈接走了。”
“哦,谢谢你了,这么多日对我的悉心照料。”
“不用谢了,宗门自有人日日照顾于你,我只是偶尔在此。你既无事,就安心休息吧,我先走了”,水月莲说完,起身飘然离屋。
回到自己所住别院,水月莲顾不得脱去衣物,沾床即昏沉睡去。日日夜夜的照顾天茨,早已疲惫憔悴至极,甚至比自己刻苦清修还要来得疲惫。
十余日后,天茨在浩然宗众人和水月莲的悉心照料下,已渐渐能起身,下床在屋内小步行走。
天茨尝试调运清元之气,却发现全身真元空空如也,连清元漩涡都隐而不见,调运浊冥之气,亦是如此。而自己的全身经脉,千疮百孔,如四处漏风的破屋。
一日,天茨正坐在桌前,喝着淡茶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