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纬说,是柳副将救了我?那么柳副将又是怎么将我从周军军营带出来的呢?”待长恭醒来,已是第三日了。√虽是刚醒不久,精神却好得很,不愧是常年征战的将军。
“额……”宇文絮吞吞吐吐了半天,瞥见仁纲在一旁嘴角露出促狭的笑意,当即在心里把他祖上都问候了一遍。
似乎是接收到了宇文絮的不满,仁纲笑了一会儿,便道:“长恭哥哥忘了吗?柳副将本就与尉迟迥有几分交情,自然把你救回来不是难事。”
长恭闻言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声音里略带愧疚地说了句:“柳副将为牺牲颇多,肃当铭记于心。”
“我……”宇文絮一时间竟不能言语,原以为长恭会怀疑她对齐军的忠诚,不料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以旧交情换长恭一命,柳副将赔上的是叛国的罪名,此中种种,肃无疑能报。今后,肃将视柳副将为亲兄弟,与兄弟同甘共苦!”长恭语气坚决,“文旭贤弟!”
“承蒙将军不弃,实乃文旭之福气!”宇文絮脑子飞转,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呢?“柳副将该改口叫哥哥了!”仁纲适时地化解了宇文絮的尴尬。
“叫长恭便好,我与文旭当平起平坐,不当以兄长自尊。”长恭道。
“嗯,高将军……长……长恭!”宇文絮终于在长恭期望的眼神中喊了出来。
“长恭哥哥该休息了,我跟柳副将先出去了!”仁纲起身,拉着宇文絮就往外走。“文旭告辞!”宇文絮挣扎不过,只得匆匆告别。
“你干什么啊!”除了营帐,仁纲拉着她走到无人的地方,宇文絮毫不客气地甩开他。
“此玉出自陈国交州名匠玉痴之手,此人爱玉成痴,因此得名。玉痴一双巧手,无论何等玉质,经他之手均能雕成佳品。羊脂玉世间少有,纯色者稀有。五年年前玉痴得一羊脂白玉,经一年的时间雕成一对,奉于陈王。在运送途中,被人袭击,白玉转而到了北周境内。三年前西宁太守得此至宝,献与周王孝闵帝。”仁纲指着宇文絮腰间的玉佩,“此物既到了北周皇室手中,你能佩戴它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你抢的,要么是赏赐的。你那么笨,根本就不识货,不可能去抢。再者,据我所知,此玉被孝闵帝赐予幼弟,也就是宇文四公子,宇文邕。”
“所以呢?”宇文絮有些吃惊,原以为不过是好看一点的白玉,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说法。
“能够让宇文邕送出这等宝贝的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北周长公主宇文絮。”仁纲接着道。
“纵然你认得这块玉,又怎么能确定我是女子呢?”宇文絮不死心自己的身份就这样被看破了。
“很简单啊!”仁纲笑地格外灿烂,“虽然不明显,我还是看出来了,絮姐姐有胸。”
有胸……不明显的胸……
宇文絮:“……”
“我能认出来,尉迟迥也认出来了,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看出端倪。絮姐姐还是收好你的玉佩,免得引来杀身之祸。”仁纲笑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经状态向宇文絮提醒到。
“多谢提醒!”宇文絮一字一顿,几乎能听见牙齿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