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作用下,宇文絮竟不觉得疼痛,迷迷糊糊中看见仁纲过来了,以为又来抢酒了,连忙举起酒罐三下五除二地喝光了。√仁纲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着孩子气的举动,不禁觉得好笑。“咦?甜的!葡萄味儿!”宇文絮舔舔嘴巴,“这是西域的酒,我知道!嘿嘿!”
“可撞疼了?”仁纲伸手轻轻摸了摸宇文絮脑袋上的包。宇文絮恍惚中觉得是四叔在摸自己的脑袋,看看她有没有长高,便瘪嘴道:“你总是这样摸我脑袋,头发都快被你摸没了,到时候成了秃子,可怎么好!”
仁纲“噗”地一声笑了,接着她的话道:“秃子便秃子吧,絮是秃子也不丑!”“哪有这样的!”宇文絮的脸都快皱成包子上的褶了,道,“女孩子家家的,哪能没头发啊!四叔惯会夸我的,可夸我也不能乱夸啊!”“嗯,好!我不摸你脑袋了,你乖乖的,我们回家好吗?”仁纲尝试着扶起宇文絮,可宇文絮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直往他身上倒。仁纲无奈,索性打横抱起来。
“回家……”宇文絮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已经睁不开了,“不不不!四叔走!跟絮儿走!”宇文絮哼唧了几声,声音越来越弱。“走……不报仇……跟絮儿走……走……”“好!跟你走!别闹了,好好睡吧!”仁纲低头轻声安慰道,瞥见了宇文絮眼角的泪水。“你和宇文邕的感情这么深厚吗?”然宇文絮已经睡沉了。
仁纲一路抱着宇文絮走到斛律将军府,斛律光不在,贺兰氏和万俟氏见状都吃了一惊。斛律岚远远地站在暗处,表情复杂。“姐姐,那不是太子殿下吗?他怎么抱着絮姐姐回来了?”斛律芙蕖向她问道。斛律岚皱眉,看了看昏睡的宇文絮,心里有些放心不下,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殿下,”斛律岚领着斛律芙蕖行了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絮姐姐身上好像有酒味儿?”
“她喝醉了,”仁纲淡淡地答道,“她住哪儿,你领我过去,还有,去请个大夫来。”贺兰氏连忙让下人忙着招呼仁纲,一面又吩咐了万俟氏去请大夫。斛律岚带着仁纲来到宇文絮的住处,仁纲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敢问殿下,姐姐因何事酗酒?”斛律岚摸了摸宇文絮滚烫的脸颊,向仁纲出言问道。“无事,品酒而已。絮不胜酒力,不是酗酒。”仁纲淡淡地答道,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宇文絮。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郎中抱着药箱,步履蹒跚地小跑进来,一边喘着气一边用袖子擦擦汗。一直到老郎中诊完脉、查看完伤口,留下一瓶活血化瘀药离去后,仁纲慢慢往府外走。“好好照顾她!”临出门时,仁纲不忘向斛律岚嘱咐一句。“殿下放心,照顾姐姐是小岚的职责。”斛律岚毕恭毕敬地答应着。
出了斛律将军府,立刻一宦臣急匆匆跑了过来,在仁纲耳边私语几句。“哦?那陛下现在在哪里呢?”仁纲冷漠地问道。“回殿下,在昭阳殿。”
仁纲踱步进了昭阳殿,打开殿门便见四处宫女和皇妃的衣裳散乱着,殿里红纱幔帐缠绕着,男女的淫笑声不时地传来,不由得感到一阵厌恶。“高湛!”仁纲冷冷地喊了一声,“有话快说,没事的话,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