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单身匹马,飞速地在通往长安的官道上奔驰着,擦身而过的行人都被这马的速度吓了一跳。齐恕给的令牌果真管用,进了北周境内之后出示令牌便畅通无阻,这让长恭有些好奇这令牌什么来头。可他仔细看了看,上面除了刻了一个“定”字,什么也没有。长恭想不出个所以然,也无暇顾及其他,死命地赶路。
坐在未央宫的宇文邕却已得到了这条讯息:“你是说,有人拿着定国铁令,一路从雍州境外,往长安来?”“是,主上。”齐东回答道,定国铁令乃是宇文邕的父亲,定国公宇文泰为一些立下战马功劳的老臣打造的特令,执令者通关无碍,并可抗圣旨。这是宇文家的人都知道的,但宇文邕更知道,手里有这个令牌的人在早些年的战乱中都死得差不多了,并且,还有一个人有令牌,那边是宇文絮。宇文絮见过这种令牌之后缠着宇文邕一直要,宇文邕无奈,买通了专门为宇文泰打造令牌的铁匠特意为宇文絮造了一只,算是哄她玩的。
“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宇文邕像是看到希望一般,连忙向齐东问道。齐东自然知道自家主上心里想的什么,却无奈地摇头道:“据探子报,来人身长八尺,骑着一匹脚程异乎寻常的马。看样子,不像是长公主,也不会是齐方或者齐恕。”
宇文邕眼里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挥手示意让齐东出去。齐东迟疑着问道:“主上,我们要不要拦截此人?”宇文邕闻言摇头,道:“此人的身份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些功臣之后,二是絮儿派来给我送消息的。无论是哪一种,拦截他都只会耽误事。”
“可……可若此人是从长公主那强夺了令牌的呢?”齐东吞吞吐吐了一会儿,还是把心里最坏的想法说了出来。“旁人识不得令牌,莫要再往坏处想!”宇文邕呵斥道,“还不出去!”
到了长安稍作休息,趁着夜色降临,长恭决定混进皇宫。根据齐恕的描述,金边灵芝应在含光殿内。长恭回想了一下齐恕描绘的布防图,找准地点翻墙进了皇宫之后,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长恭正在庆幸今晚的行动比意料之中的要顺利的时候,忽然眼前一片明亮,几十只火把“嗖”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从北齐过来,直闯我北周皇宫?”宇文邕双目如炬,凝神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夜闯皇宫竟不蒙面也不穿黑衣,看来来人的武艺非凡,才会有这种自信。宇文邕心里疑惑更多了一层,一个掌风就往长恭劈去。长恭轻松地避开,赔罪道:“北周陛下息怒,在下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才会到陛下的皇宫来。不过请陛下放心,在下不会伤陛下一兵一卒。”
“哼!”宇文邕冷哼一声,武艺如此高强,说这样的话谁信啊!于是再次运气,向长恭袭去。齐东也连忙上前,帮自家主子的忙。在场的其他侍卫都看傻了眼,这等功夫,那时他们能随便插手的!虽是两人夹击,长恭躲避地也甚是自如,宇文邕脸上阴沉之气更重,使了个眼神,跟齐东一起停手。
“这等武艺,这般容貌,莫不是北齐兰陵王高长恭?”宇文邕阴着一张脸,隐隐有着怒火。“陛下高见,在下确实是高长恭。长恭此来,是为内人求药而来。”长恭见身份已被戳穿,干脆承认了,实话实说。“求药?王爷这是会抬举自己,此般行径,不是来窃取的吗?”宇文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