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台的第四层,临时搭建起了一个小厨房。一个青衫的男子哭着一张脸,正在揉面。忽的一个红色的身影飘过,青衫男子捏起一个面团就扔过去,却扑了空。“哈哈哈……”一阵女子的笑声传来,青衫男子面露不悦。红衣女子凑近了青衫男子,坐在桌子上,一手撑在臀部旁边,作出妩媚的姿势。青衫男子不看也知道,这等功夫,除了红枫还有谁?红枫笑着说道:“青叶啊青叶,你果真是技艺不精,难怪被陛下贬作庖师了!”
青叶的脸都快皱成包子上的褶了,他哭丧道:“都是祖籍不好惹的祸!要不是因为我祖籍在雍州,也摊不上这差事啊!”红枫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依我看啊,青叶你这是摊上了好差事。我看陛下对那柳小姐的关心程度,青叶若是讨好了柳小姐,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啊!”
青叶眼里闪烁了几下,面色正经起来,说道:“你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拖了这么些时候,可王爷跟柳小姐的婚事总会办成的。到时候,陛下可怎么办?”红枫杵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叹道:“要是对方不是王爷就好了,不是王爷我就可以……”红枫眯起眼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青叶不屑地呸了一声,道:“不是王爷,我早就把他了结了。哪儿还让他接近柳小姐半步啊!”说话的时间,蒸笼里冒出了滚滚热气,很快便有白色雾水围绕在整个厨房里。“哎呀!”青叶连忙掀开蒸笼,手忙脚乱地取出一碟酒糟酥,用筷子轻轻戳了戳,舒口气道:“还好发现地及时,要不然蒸久了,又得重做了!”
说着,青叶将酒糟酥摆进托盘里,端在手里就大步往外走。“站住!”红枫娇喝一声,从桌子上拾起一个人皮面具砸过去,“戴上你的脸!省得被柳小姐起了疑心,又连累到陛下了!”青叶恍然,连忙戴上人皮面具,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四十出头的庖丁。庖丁憨厚一笑,道:“听你这语气,看样子你很了解柳小姐嘛!”
红枫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了解,不过据我的经验,恐怕柳小姐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或者这么说,柳小姐未必喜欢王爷,但也不见得陛下就有希望。”“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庖丁不屑地白了红枫一眼。红枫不客气地白回去,喝道:“送你的菜去,臭庖师!”
金凤台顶层,内侍捧上一个盒子放在了长桌上。仁纲使了个眼神,内侍们很快手脚利索地把桌子上的碟子都收拾开,然后连同在厅内献舞的舞女们一起退出去,将门轻轻地掩上。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宇文絮和仁纲两个人,宇文絮好奇地问道“什么玩意儿?要弄得这么神秘?”
仁纲微笑着,将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盛满了冰块的大圆瓷瓶。一多普通的七瓣花带着两三片单薄的叶子,孤零零立在冰块中间。宇文絮左看右看,就是不觉得这花有什么特别的,便道:“不过是一朵普普通通的花,这颜色橙黄中带一丝青蓝,倒是少见些,可也不是很特别啊?”
仁纲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拍了两下手。门外的内侍们听到信号,很快便行动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围着整个第五层的外围跑了一圈,很快窗户和门等一切能透光的地方都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宇文絮正要抱怨仁纲弄得黑灯瞎火的,忽的一丝微弱的印光在宇文絮面前扑闪扑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