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柳月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这个,父亲柳逸轩也不至于时常在她面前夸奖宇文絮机智。无论柳月在柳逸轩面前表现有多么优秀,柳逸轩都不曾说过一个溢美之词,甚至一个字都没有。
“她本就是不要脸的贱人,说不定还真是跟大哥有染呢!”柳月的语气越发地不耐烦了,“对柳家有恩?不要忘了,柳家之所以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拜她父亲所赐!”
“姐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柳瑛惊讶极了,她原以为柳月不过是跟宇文絮有误会而已,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大逆不道?哼!”柳月不屑,“不过是一个已死的短命天子,我现在是真命天子的贵妃,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你来找我不过是为了宇文絮的事,有本事你去告诉陛下她还活着啊!就算陛下信你,宇文絮也未必会感激你吧!她现在指不定在北齐过得多舒服呢!”
柳瑛哑口无言,柳月也不愿再多费口舌:“本宫先告辞了,柳贵人若是闲了,可以养养花草,别尽想些有的没的。本宫以后可没那个时间听你瞎唠叨!”
夕阳的余晖照在一处偏僻的宫殿,这是金砖银瓦中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一处地方。灰蓬蓬的破旧砖瓦,还顶着几株枯黄的杂草。仁纲示意景礼将门推开,只听得“嘎吱”一声,厚重的灰尘簌簌掉了下来,仁纲连连后退了几步。
这种地方,真是苦了冯小怜了。仁纲脸上显露出歉疚,脚步略显沉重地往里走。“谁?”一声怯懦的声音传来,仁纲循声望去,只见冯小怜孤身一人,抱着一根木棍,一脸紧张。
“陛下!”冯小怜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丢下手里的木棍往前小跑了几步,又很快停下来,眼里渐渐有些慌乱,连忙用手理了理碎发。“见过陛下!”冯小怜整理了半天,终于行至仁纲面前,行了一个礼。
“这里,就你一个人?那些奴才们呢?”仁纲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原只道让冯小怜换了个破旧的地方住一阵子而已,不想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冯小怜眼神飞快地从仁纲脸上略过,面颊瞬间变得微微发红,道:“这里条件不如金泉宫,是要吃不少苦的。我看他们平日里跟着我也没吃过这种苦,就没让他们跟着来。再说了,我是来思过的,带了服侍的人来,怕柳妃娘娘心里不舒服。”
仁纲眉头微皱,待景礼走远了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小怜,是朕对不住你!”冯小怜略有吃惊,脸上展现出掩饰不住的喜悦,连忙说道:“小怜能做一些为陛下分忧的事情,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陛下不必感到愧疚,这都是小怜自愿的!”
“唉!”仁纲叹息一声,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指了指旁边的石凳,示意冯小怜坐下。冯小怜心里一阵紧张,两只手背在身后,相互掐地紧紧的。仁纲的目光看向天空,愁闷的情绪即便没有看到脸,也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