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萱被封作郡君的消息,如同一滴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瞬间引得油滴四溅,沸腾声此起彼伏。√这一吵已然过去了一个月,陆令萱依旧没有能坐上郡君的位置,而以斛律光、慕容德海为代表的反对力量,也不曾讨到半分好处。
宇文絮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惬意地侧躺在藤椅上,单薄的衣衫若影若现地展示着圆润的身躯。北齐朝堂已是一团糟,斛律光和慕容德海这边的人有几个已经开始动摇,渐渐投向了陆令萱这边,而这里面韩长鸾究竟做了多少动作,宇文絮不得而知,也没必要知道。
宇文絮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微微凸起的小腹之时,眉间不经意地蹙起,显得有些烦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于宇文絮来说,这个孩子她没有太多的期待,不过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罢了,可因着这孩子的缘故,宇文絮的身体发生了很多羞于启齿的变化,这让宇文絮很是苦恼。
细微的脚步声唤回了宇文絮的思绪,齐恕在门口极快地一闪而过,宇文絮面不改色,从在一旁侍奉的芸香手里接过茶水,小抿一口,脸上显露出不满之色,皱眉道:“本宫今儿个不想喝大红袍,去换了碧螺春吧!对了,因风苑后门的小山上有一口泉,很是清澈,想来用那泉水泡茶是极佳的,你去取些吧!”
“是,娘娘。”
芸香应着,提着水壶正准备往外走,宇文絮忽又对齐方说道:“山上路滑,她笨手笨脚的,本宫怕等太久,你跟她一块儿去吧!”
齐方喜形于色,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追上芸香,边追边喊:“香姑娘等等我!”芸香闻言,脸上一红,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香姑娘!香姑娘!”
香姑娘?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难不成还有臭姑娘一说?宇文絮感觉心里一阵恶寒,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禁不住伸手搓了搓。
“主子!”齐恕近来功夫见长,好几次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宇文絮身边,把宇文絮吓了一跳。幸而这一次,宇文絮是有心理准备的。“今日朝堂上出大事了。”这话其实是在禀报一些事实存在的事情,但宇文絮明显听到了齐恕话里的兴奋与得意感。
“哦?莫不是长鸾他们已经赢了爹爹他们,让陆令萱心愿得成了?”宇文絮有些惊讶,在她料想中,韩长鸾虽是足智多谋,但斛律光和韩长鸾这两根老骨头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一场唇齿之争应会持续很久才对。虽然宇文絮坚信韩长鸾会斗败斛律光他们,但没想过会这么快。
齐恕摇摇头,这让宇文絮更好奇了,只听得齐恕在她耳边附耳一句,顿时宇文絮惊得一把站起来,追问:“消息可是真的?”“属下亲眼所见!”齐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慕容德海当场吐血?哈哈哈,高纬啊高纬,你的股肱之臣,老的老,死的死,我倒要看看,等慕容德海和斛律光都死了,你靠什么撑起你北齐的基业!”宇文絮忽而顿住了,拳头紧紧地握住,“斛律光……斛律光……叫长鸾盯着穆提婆,斛律光不能动。”
齐恕心里莫名地舒了一口气,宇文絮毕竟还是有情有义的。门外一男一女的说笑声越来越近,宇文絮和齐恕的表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咦?二哥!我怎么好久都没见过你了?”齐方惊异地看着齐恕,他确实很久不曾看见齐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