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桌子想了想，道：“账号还是那个，记得把酬劳打进去。”

    孟姜女一听，当即变脸“嘿呦”笑，热情道：“咱儿姐妹俩儿还谈什么酬劳，多伤感情啊！”

    韩芝笯也给惹笑了，“别，您灌我迷魂汤那会儿怎么没想着这层关系啊！别提‘咱姐俩儿’，多伤报酬啊！”

    孟姜女憋口闷气，隐忍许久，肉疼道：“成成成，全天下，就你敢跟地府要钱！”

    “我就当你在夸我，”韩芝笯挂上电话，心情大好地舒展懒腰。

    一抬头，眼睛怼上一张鬼斧神工且苦大仇深的脸。

    韩芝笯腾地弹起来——靳烨云站在自己桌前，旁边站着靳舒，后面跟着几个助手和孙晨星，而周围的同事早就已经垂手噤若寒蝉地站着了。

    “我、我、我没耽误工作，这个招标文件马上就编完了，”韩芝笯连忙说。

    韩芝笯以为靳烨云生气她上班开小差，却不想，他一开口便问：“你在跟谁打电话！”

    “啧、”那一刻，韩芝笯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和山大的压力，她吞了吞口水，“朋……朋友。”

    靳烨云进门只看到韩芝笯在笑，很开心，很生动，很鲜活，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表情，令他既心动又害怕。

    韩芝笯十年没有自己在身边，她会喜欢什么、爱上谁、跟谁接触、与谁交往，他根本没办法左右，他害怕听到某些“字眼”，那是他万死也不能接受的。

    “说了什么，嗯？”靳烨云欺身，狠狠问。

    靳舒上前拉了一下，被他挥手甩开。

    韩芝笯冷汗涔涔，想着是不是跟孟姜女的谈话被他听到，心里起了诡异。

    她后倾身体与之拉开距离，“闺、闺蜜，从小、一块儿、长大，胡说八道、惯了。”

    靳烨云一顿，眉头舒展，“女孩？”

    “嗯，”韩芝笯干笑。

    靳烨云直回身子，担惊受怕地缓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再看韩芝笯时，眼里已没有了狠戾，温柔得简直如沐春风，“今天怎么没见你下来吃早饭？”

    韩芝笯额上青花瓷爆呲：尼玛，这老板四川的吧，变脸技艺炉火纯青！

    “手头项目下周招标，怕招标文件编不完，所以早点来加班，”韩芝笯乖巧地说。

    “再忙也得吃早饭，”靳烨云将手中的四层大食盒放到桌上，“这个项目不着急，你什么时候编完，公司什么时候招标，慢慢来，不着急。”

    靳烨云侧身斜睨，目光直掷计划经营部主任孙晨星。

    孙晨星擦了擦冷汗，赔笑道：“是是是……不着急……”

    旁边的靳舒扶额崩溃：昏君啊！昏君！定好明年6·30发电的。

    韩芝笯正低头盯食盒，两眼放光：哇偶，居然还有一把手亲自送慰问品的福利！靳氏对职工真不赖！

    想想她为三界干了六年，连张生日贺卡都没收过，心里顿时拔凉拔凉，同样是集团，怎么就相形见绌这么多。

    “好好吃饭，”靳烨云见她很喜欢的样子，便感染似的弯了弯唇，带人走出计划经营部。

    他一走，韩芝笯就打开食盒招呼大家，“哇偶！是糕点，快过来吃，”韩芝笯一手一块，左右开弓地咬了几口，“真好吃，正宗的东莞小糕点。”

    其他人被她津津有味的吃相惹得也来了饿意，纷纷围过来取一块吃着，连隔壁办公室的都忍不住跑来凑热闹。

    尹菲戳了一下韩芝笯的胳膊，揶揄道：“哎、你跟靳董……”

    韩芝笯正吃得欢，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见她叫自己，就乐乐呵呵地赞美道：“你们单位福利真好，还给职工送糕点！”

    尹菲原本想问她跟靳董有什么关系，见她这么说，便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落在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干巴巴笑笑，“呃……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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