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又继续说:“丹求归,政还说‘燕王不死,太子未可归也。&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欲归太子,除是乌头白,马生角,方可’。政之言不堪入耳,丹实在难以忍受,又无计可施,这才逃了出来。”
那人阖了阖眼,了然叹息,“秦地遍天下,威胁韩、魏、赵氏,易水以北,燕国局势堪忧,君奈何因‘受辱’而触其逆鳞?此正中下怀,政必以此名义,用兵燕国。”
“求先生指点,”燕丹拉扯那人的袖子。
那人大病初愈,身子还很单薄,被燕丹一扯,便倒在了地上,索性就坐在地上说与他:“六国目光短浅,见利忘义,人心涣散,结盟攻秦已不可能。燕国西面有赵、魏、韩,现下,秦与韩交战,顾不及燕,韩亡之后,是赵或者魏,但尔后,是齐?是楚?是燕?不得而知。为今之计,就是赔款、和亲,安抚秦国,争取时间,然后退居东面。东面距秦远,秦国鞭长莫及。如此,可保燕国比其它五国较晚受创。”
“难道,先生就不能阻止秦国侵略其他国家吗?”燕王喜盘膝坐着,怨道。
一个大臣说:“秦王暴戾恣睢,乃不仁之人,断不可令其成为天下霸主。”
其他人次第附议。
那人抬手,示意各方安静,“尔等以为,秦国东扩,是政一人的策略?”他摇了摇头,“非也,此为秦国多代人共同的策略。在政之前,穆公灭西戎十二国,开疆扩土,孝公用商鞅,增强国力,惠文王并巴蜀,平西面之地,此些举措已使秦国后方安定,上下团结,后续行事无后顾之忧。至政、天时地利人和已占,东扩势不可挡。更何况,政本身就踌躇满志,雄心勃勃,他的存在,只是加速了这一趋势。”
大臣卿客窃窃私语,却无人再敢有异议。
“好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儿了,是说服六国同盟还是议和东退,王上做决定吧!”那人扒拉开燕丹的手,站起来。
这时,用来找人的照片从袖子中滑出来。
燕丹离照片很近,顺手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人,他抬头问:“这画像画得好真实,先生认识太傅吗?”
“谁?”那人一听,揪住燕丹的前襟,将人提到眼前,“你说谁!”
燕王百官卿客顿时一拥而上,同一时刻,芄兰横到他们面前,岿然护住身后的那人,一时间,两方汗不敢出。
……
芄兰瞪着众人,余光斜睨燕丹,急促道:“王兄,你是否见过照片上的人?若见过,快点儿告诉公子,公子不会伤害你的。”
燕丹吓得直抖,立马磕磕绊绊说:“太……傅,秦国长公子……扶苏的太傅……”看着那人波涛汹涌的眼眸,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在秦国,见过。”
“那她现在还在秦国吗?”那人又问。
“不、不知道……”燕丹向后梗着脖子,“我很久……不见她了……”
那人放开燕丹,拂袖大步向外走。
“公子!”芄兰急追叫道。
那人身形一顿,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平静,他回身向她揖下一礼,有礼有节道:“公主姐姐救命之恩,迁里铭感五内,他日有机会,必当竭尽全力,以报公主姐姐。今日暂且作别,迁里要去寻妻子,公主姐姐、燕王,及各位卿客长官,保重。”
说完,那人便迫不及待地离开。
芄兰又急忙追出去,“你要去秦国……你要去秦国,我也去!”
那人停步看她,表情诧异。
芄兰迎上走出来的燕王,慌忙跪倒,“父王,芄兰愿去秦国和亲,请父王恩准,并任命迁里公子为和亲使,明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