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很快回过神,看到那片擦伤,快步走过去,单膝跪地。
其实,在陆万格小的时候,他一直帮他洗澡换衣服。
在叛逆期来临之前,他还和陆万格一起游泳玩耍。但是,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仅仅是这一年多没有接触,怎么就有了莫名其妙的心思?
但是这些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他看了一下擦伤部位,站起来去拿药箱:“不是大事,但是还是要消下毒,抹点药膏,好得快一点。”
他没问起原因,虽然根据他的推测,这不太像是不小心碰到。
拿过药箱,陆万宗看着安静乖巧坐着的弟弟,伸着小腿等着他涂药,心瞬间饱胀而柔软。
小心翼翼托起他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仿佛拿了件精美瓷器,用棉签沾了一点酒精轻柔地涂抹。
其实碘伏不痛,一样有消毒效果,可是陆万格嫌弃碘伏的屎黄色,宁愿要酒精。
当然是痛的,但是陆万格忍着没吭声。他看着陆万宗紧蹙的眉头,甚至有点愉快。
这一年多来,他打过几次架,不可能每次都全身而退,也有挂彩的时候,但是他从没说过。甚至,陆万格有点享受那种疼痛感,似乎只有那个时刻,心里汹涌的渴望才能被制衡。
而这一刻,疼痛感仿佛转接到了陆万宗身上,看到陆万宗比他还要痛的样子,他心情很好,所以他笑了起来,甚至是带着恶意的——你曾经宝贝成这样的人,在你看不见的时候,非常痛苦,你知道吗?
陆万宗仅仅是擦个酒精涂个药膏的功夫,头上已然见了汗。听到笑声,轻轻把腿放下,抬起头。
只见少年的嘴角虽然带了笑意,眼眸深处却复杂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