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门的小厮怔怔望着叶佐,看了看他手中那一枚古铜色的刀币,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旁的沈梦清则是无奈地扶着额头,确认过眼神,这的确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伙!
“来,这是入馆费,您给拿好嘞!”
叶佐满脸笑意,见这小厮楞在这里,只得摇头笑了笑,有钱人的生活,想低调都不行呐。
将手中的刀币硬塞在他手里,自己则拉着沈梦清推开了正馆大门。
身后的小厮看着手里的刀币,一阵激灵,扯高了嗓子喊:“这钱,我不敢要啊!”
这家伙抢的可是巫母亲弟弟的钱啊!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要啊,正欲追上叶佐,却发现叶佐与沈梦清已经消失在门口。
“完了,我收了这钱,也算是跟那小子一伙的了,我也死定了。”
这小厮如遭霹雳,脸色煞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不止。
“喂,愣着干什么呢?赶紧把墨公子抬进去再说啊!”
雨地里,另外一个小厮举着油纸伞,一手搂着昏过去的姬子墨,大喊道。
此刻,叶佐二人甫一踏入,迎面便有浓烈的酒香扑来,酒香芳气笼人,带着嘈杂的畅谈声,一片热闹。
叶佐环目望去,只见整个正馆内部空间开阔无比,四下都有照明的七彩琉璃盏,房间两旁还各配有一扇精致的侧门,装饰堂皇而富丽。
数十张桌子随意的摆在房间中央,不少旅客正趴在桌前,这些旅客有男有女,衣着不一,但论其面料皆是中上品的成色。
“小二,再上一壶灵春台!”一个大汉醉得面红耳赤,举着手吆喝一声,话音刚落,一个男仆便提着玉壶恭敬地走了过去。
“我说二哥,那批仆从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手?”离叶佐不远处,一个男人挡着嘴低声说道,却依旧被不少不凡的使者听入耳中。
叶佐仔细打量着这些旅客,见其中凡人、使者混杂,却能不生事端,心下微惊。
这些旅客或独自喝着闷酒,或正与人夸夸其谈、比拳赛力,或闭目呼噜大睡,或侧耳聆听着隔壁桌上的话题。整个房间映照出一股热闹的景象。
“呦,二位客官里面请!”
就在两人打量着四周时,一位青衫男仆端着玲珑玉盘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玉盘上端正地摆放着两壶茶水。
沈梦清点了点头,极为优雅地从中取出一壶。虽说是壶,但却是巴掌大小,她微微抿了一口,随后缓缓将玉壶放入盘中。
叶佐见状,从玉盘上拿下仅剩的一壶茶水,微吸了一小口。
入口顺滑如丝,随后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充盈着味蕾,沁人心脾。入喉肺腑后,甘甜爽口,让他精神一震,忍不住再抿了一口,细细品了起来。
“这是何物,简直如饮甘露,回味悠长啊。”
那男仆见叶佐赞不绝口,不由笑道:“这位公子品味了得,此乃酒中君子,灵春台。”
“酒?为何我尝到的是甜味儿,而并无酒味呢?”叶佐好奇地问道。
身后的沈梦清略有惊讶地看了眼叶佐,随后说道:“灵春台之所以是酒中君子,是因为不同的人品尝皆有不同的味道,老少皆宜,凡夫使者皆可品尝,包容性极强。”
“有道是:红尘万载君不变,灵春台上显万均。”
叶佐诧异,这世间还有这等神奇的酒?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想必也是见识非凡,出自权富之家。”这青衫男仆含笑着望向沈梦清。
“与你无关。”沈梦清淡淡地开口,神色中颇有戒备。
身在异地,她不得不时刻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