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叶佐神色淡然。

    “半月之前，大概是在左右双侍从你手中逃脱后的几天里。”阿公回忆道。

    叶佐看了眼阴阳人，心中也大抵明白了过来。

    阴阳人在偷袭自己之前只是单纯的想给张旗祥报仇，当他逃脱后，国师便将击杀自己的任务交给了魂教团。

    “可他手下强者众多，为何不直接派人杀我呢？”他心中疑惑，不过一想魂教团的实力，这才猜到了一些。

    魂教团只是一个民间组织，他们本就是普通的平民，其力量来源也只是通过神宠之宴，因此培养一个高手的流程相当简单，即便是死在自己手中也没有半点损失。

    想到这一点，叶佐忍不住笑了起来：“云游之这是拿你们当枪使啊，他自己不敢杀我，又怕自己的人死在我手里，便让你们动手。”

    阿公长叹一声，显然也知道此事：“我们何尝不知？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拿到修行之法，即便是再大的牺牲！”

    这句话让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翳，他们的命运本就是如此，别人为了生活，可他们却是为了生存。

    一旁的小方溪眼睛一红，尽管这些人之前想要活祭自己，但此刻也对他们生不起半点仇怨。

    “所以，你们现在还打算杀我？”叶佐含笑问道，背后的紫暮映出火光。

    阿琳和阴阳人等人心头一震，有些担忧的看向阿公。

    “我等，拦不住小剑神，也无力再伤小剑神。”

    阿公缓缓开口，阿琳等人终于松了口气。

    叶佐不动声色，似早就猜到了这么一幕，笑道：“既如此，我便给诸位讲一个故事吧。”

    “说从前一日酷暑，有一妇女于家中乘凉。忽觉有苍蝇飞来，便用手中的蒲扇随手拍死了苍蝇。又听门前有犬吠不止，于是用长棍打跑了饿犬。”

    “于是，天上的魂君对众门徒道，那妇女拍死的苍蝇是她刚去世的母亲转世，赶跑的饿犬是她父亲的转世。以此来教导世人积德行善。”

    叶佐说完，众人不解其意。

    只见他顿了顿，又道：“魂君掌管生死轮回，众门徒心感之余，徒殊不知那妇女的父母之所以有如此遭遇，不过是魂君为了教导门徒而故意安排罢了。”

    众人心头大震，众神高高在上，众生却不过蝼蚁而已。

    他们的目光缓缓看向那地上已成废墟的魂君神像，眼中再无虔诚，而是一片迷茫。

    “所谓真人，是做真正的人，而不是他人的走狗鹰犬。”叶佐的话再度响起。

    众人收回目光，准备看向叶佐时，却见叶佐与小方溪早已遁入地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本古籍、一句话。

    “修行之法在此，你们好自为之。”

    此话在空中飘荡，却让这些人感激涕零。

    外界，乌云隐去，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漫天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

    走在通往明都的官道上，小方溪好奇的问道：“莫哥哥，你为何不杀了他们？”

    叶佐沐浴在朝阳中，道：“之前他们无法选择，这一次我给他们机会。”

    叶佐相信，他们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至于私传修行之法的事情，他会亲自告知明丰帝，相信他不会怪罪自己。

    小方溪牵着叶佐的手，又问道：“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那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我并不知道，但我只知道，那位妇女最终也成为了神祇，与魂君永世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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