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亲口承认了吗?正如二婶说的,你这是自作多情,说出去只会被别人笑话。”
卫月影想撕烂她的嘴,可偏偏手腕挣不脱,也不知道这小贱人哪来那么大力气。
正拉扯着,“啪”一声,卫夫人的一巴掌准确无误的扇在了叶千寻的脸上。
她厉声问:“我够不够资格打你?”
叶千寻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颊,眼神渐渐变得寒凉,“卫夫人,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她的大半张脸被刘海和厚重的眼镜遮挡住,模糊了真实的表情,可在她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怒火,卫夫人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卫夫人后退一步,一脸警惕:“我是长辈,更是你的婆婆,还不能教训你了?”
叶千寻嗤笑:“卫夫人,我在卫家十年,你有一天把我当成晚辈吗?嫁给卫律风两年,你有一天把我当成儿媳妇吗?既然没有,你有什么权利教训我?”
卫夫人的脸青红交加,“反了反了!律风,你看她这嚣张样,真是气死我了!”
卫律风抬眼定定的望着叶千寻,像是第一次才真正认识她一样。
以前的叶千寻,谨小慎微,隐忍大度,究竟什么环节出了错,让她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们先上楼去,我有几句话问她。”
卫月影急得跺脚,“还和她啰嗦什么,叫下人把她赶出去得了!”
卫律风道:“现在赶她走,你就不担心楚墨尘怎么想?”
卫月影一时语塞。
家丑不可外扬,卫夫人和卫月影哪怕再心急,也不会选在这时候吵闹开。
等她俩去了楼上,卫律风才压抑着情绪问道:“为什么?”
叶千寻正在走神,也不知道楚墨尘和老爷子商讨什么话题需要这么久。卫律风的声音,拉回了她飘忽的思绪。
“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一向能忍吗?怎么忽然忍不下去了?”
叶千寻感到可笑,也为曾经那个卑微的自己感到悲哀。人真的不能作践自己,因为你哪一天守住了底线,反倒会让所有人不解,继而来指责你。
所幸,她清醒得不算晚。
“这十年来,我一直提醒自己牢记这份恩情,忽略你们对我的种种刁难。可我不是木偶,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爱和被爱的需求。你是不是认为,施舍给我一个庇护之所,我叶千寻就该感恩戴德一辈子?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
诉说自己的心声,并没有让她心绪跟着起伏,许是看开了,她语气平平道:“卫律风,听从爷爷的意愿嫁给你,是我当初自不量力,害人害己,我向你诚恳道歉。
告诉你也无妨,卫叔叔和我曾有个约定,他说会在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说出一个真相,事关我的妈妈和我的身世。我原本就是为了这个留下的,不过我现在放弃了。余生漫漫,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一个不懂得珍惜我,爱护我的人身上。”
卫鸿飞一去经年,他究竟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也没人能预料他的归期,叶千寻不再做无望的等候。
客厅只留下卫律风一个人,他仍坐在沙发上,心里空空荡荡的,窒闷难受。大声喊来一个下人,让他出去给自己买烟。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他坐立不安,百爪挠心。实在想不明白,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因何而起。离婚是他坚持的,先由她嘴里说出来,让他愤懑不平,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哪怕他们俩一直都是隐婚的状态,周围并没几个人知晓。
卫律风捏紧拳头,用力捶打在沙发垫上,恨声道:“可恶的女人!”
叶千寻上了三楼,推开自己那间小卧室门,手还没碰到开关,便被人抱住压在了墙上。
黑暗中,男人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耳廓处,“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