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云书瑶躺在床上,她早就睡醒了,但不太想起来。
闭上眼睛,她在脑中整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一件事情她要了解,那就是李年甫到底是什么官,好像很多人都怕他。
正思忖,房间里忽然响起细微的响起,是那种清风拂过树叶的细细声响,微微蹙眉,云书瑶的心神沉敛下来,听着房中的动静。
她喜欢保持警觉,这是一种习惯,是周围有异常后,身体自然而然所做出的反应。
转而,有脚步轻碾过地面的声音被云书瑶捕捉到,那种极细微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房中实在太静了,所以便可衬托出那声音的突兀。
好像有人正抬脚朝着自己的床边过来,云书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想,如果是管家或者丫鬟应该会推门进来,但她并没有听见推门的声音,如果不是心怀叵测之人,那就是孟九去而复返,然而后者看起来不太可能。
直至那声音在床边停下,云书瑶蓦然睁开眼睛,琉璃色的眼底划过一道暗芒,房间里很黑,她并没有看清来人面貌,纵身从床上跃起,她猛而向着来人扑了过去。
双脚绞住来人的腰腹,继而从袖中抽出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沉声而道:“你是谁?”
此时慕容止被云书瑶扑倒在地,换个角度看去就像她骑在他身上似的,慕容止眸光朝云书瑶睇去,“你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欢迎我。”
怎么是他?
云书瑶并没有收回匕首,淡淡道:“下次如果你再偷偷摸摸进人房间,我可不会担保会不会一刀毙了你的命。”
“你不舍得。”慕容止说。
“为什么不舍得?”
“因为杀了我,这你辈子就无人敢娶了。”
轻嗤一声,云书瑶说,“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帝都里的男人都排队想娶我么?”
“可看过你身子的也就只有我一个。”慕容止眸光深深,如清涧落入幽潭的低醇声音说出这句话来。
“闭嘴!”云书瑶低低愤道。
每次这个男人总能挑拨起她的情绪,尽管她极力的压制怒气,还是想动手揍他。
“你确定要这样一直和我说话?”慕容止身体微动,目光朝着她绞着他的腰腹看了过去。
除了下流无耻云书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了,睨他一眼,云书瑶收回匕首,转而从他身上离开。
从地上起身,慕容止又道:“你可知李年甫让你在太子迎娶侧妃的宴席间领舞所谓何意?”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是何意?”云书瑶虽如此说,但她知道慕容止既然能问出这些话,那么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告诉过你,慕容池想要把你送进宫献给我的父皇,这其中,可不止一个人在打这样的主意。”
脑中闪过什么,云书瑶道:“所以李年甫也想这么做?”
“没错,太子迎娶侧妃,父皇那日也会来,到时候你若能惊艳群臣,父皇的目光自然也能被你吸引,进宫只是迟早的事。”
云书瑶听着,不禁沉吟起来,她原来一直以为李美人真的只是单纯想让她去跳舞,毕竟她也没有招谁惹谁,但现在看来,光舞技出众这四个字就让她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中。
“你今日为何来找李年甫?”收回思绪,云书瑶忽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