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了?你别吞吞吐吐的啊。”祝紫星笑着催促,看起来像不甚在意的模样。
“呃,给她送了一枚戒指。不过不是很大,也不是钻的。”邹鸣生怕祝紫星误会似的,补救了两句,不过他后面得补充说明倒像是欲盖弥彰。
祝紫星笑笑,“女人嘛,不就是喜欢珠宝首饰?既然是犒劳,自然要投其所好,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还怕我嫉妒不成?”
“那倒不是。”邹鸣笑得尴尬。
“邹大哥。”祝紫星忽然双手撑着桌子,隔桌探过身来,死死地盯着邹鸣的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什,什么知道什么?”祝紫星的脸庞和邹鸣距离自己不到三十厘米,这样的距离让他脸一下红了,说话也结巴了。
“你觉得我情商低吗?”祝紫星松开手臂,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我总觉得你们都知道什么,就我一个人最迟钝。”
“紫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静一下。”邹鸣松了口气。
“算了,你能知道什么呢?我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祝紫星抽了下鼻子,红着眼望了一眼邹鸣,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祝紫星缩在座位上,双眼放空,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看得出来她一直在隐忍,努力不让眼泪流出。
邹鸣起了恻隐之心,他双手紧紧地攥了几下,终于做了一个对他来说很艰难的决定。
“紫星,我上午要去客户那里一趟,等会财务会送来报表。你帮我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就代我签个字。”
“嗯,好的。”
“谢谢,那我走了。”邹鸣点了下头,拿起公文包迅速离开了办公室,好像如果他不离开,会阻止他做的决定似的。
祝紫星看着邹鸣桌上的咖啡,他甚至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赶着出去,很明显的是躲避她的问题。
祝易生一直没来公司,祝紫星一个人在公司里埋头工作,只有这样她才能排除杂念,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中午,财务室的人抱着一堆报表来给邹鸣过目,祝紫星按照他的吩咐把资料留了下来,代替邹鸣仔细查看。
财务报表很是繁杂,其中还有几张是祝易生信用卡支付状况的一览表。
祝紫星一项一项地仔细核对查看,忽然,在看到某一条目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感觉被一道天雷劈中了似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就那么愣愣地傻坐着,揉了无数次眼睛,再去看那道条目,依旧是那触目惊心的一行字。
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商场购入一条祖母绿项链,金额是八百八十万人民币。
祝紫星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感觉周围的空气远远不够支撑她的呼吸似的,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甚至有些过呼吸的症状。
大脑严重缺氧,祝紫星抱着最后的一点冷静,跌跌撞撞跑到茶水房,从抽屉里翻了一个塑料袋出来。
祝紫星紧攥袋口堵在嘴上,努力告诉自己要保持平静,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终于,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缓,在拿掉袋子的那一瞬,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调整好心情,祝紫星重新回到办公桌,去看刚才那张表。
就是那条项链绝不会错,刷卡时间就是金雪儿的生日,如果祝易生不在场,那就是说他的卡是给金雪儿用了。
如果没记错,那晚祝易生没有回家,金雪儿告诉自己她怀孕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金雪儿说是和祝紫星关系很亲密的一个男人。
祝紫星抬起拳头就往头上敲了几下,觉得自己真是够猪头的。
她只想到了穆礼琛,而金雪儿也一直往穆礼琛身上引导,所以她根本没想到她最亲密的男人,除了穆礼琛还有她爸爸祝易生啊。
一切都明朗起来了,怪不得余诗诗总是抓不住真料,如果对方是祝易生的话,自然会有办法做到万无一失,不会被发现。
只不过……
祝紫星掏出手机给余诗诗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刻就到联众集团附近来等她,有些话她要当面问清。
邹鸣还没回来,祝紫星把他交代的事情全部处理好以后,也早退离开了公司,她实在没心情继续工作下去了。
祝紫星到达约好的咖啡店的时候,余诗诗已经到了,她从电话里就听得出来祝紫星心情不好,她一直很心虚。
见到祝紫星来了以后,余诗诗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毕恭毕敬地站着等她走近。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什么事吗?”祝紫星也不和她多废话,直接问道。
“不知道。”余诗诗摇摇头,又说,“是不是因为金雪儿的事情?老板,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我已经动用关系在找房子了,过不了几天就能跟她做邻居。”
“不用了。”祝紫星示意她坐下,“你不用再帮我查她了。”
“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