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寻死，谁让你跳下来的？”</p>

    沈沫抹了抹一脸水和泪，幽怨地嗔了眼叶铭诚。她本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谁料叶铭诚跟着就跳了下来，吓得她又连忙爬起来了。</p>

    叶铭诚游到她面前，一手撑着岸，一手紧紧抱住了她耷拉在岸边的双脚。</p>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他的手都在哆嗦。沈沫盯着他略微苍白的脸，哭得跟泪人儿似得。</p>

    怨他么？恨他么？</p>

    好像都不是！</p>

    沈沫心里头五味陈杂，知道是知恩和小涵的亲生妈妈时，她好像并不特别生气。那么可爱的小萝卜头，谁能拒绝得了？</p>

    再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替代品，却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她本尊。所以很多的纠结化为乌有，她一时间茫然无措。</p>

    “对不起老婆，是我不好！”</p>

    叶铭诚伸手抹去了沈沫脸上泪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敢跟她说太多，否则她一定会疯的。</p>

    沈沫哽咽道：“你快起来，水里面不冷吗？”</p>

    “冷！”</p>

    “那还不起来，生病了怎么办？”</p>

    “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好吗？”</p>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因为什么离开你的？”</p>

    叶铭诚摇了摇头，不吭声。</p>

    他很清楚，如果沈沫知道她曾经历过那么黑暗的一段时光，那就不是会不会离开的问题，而是崩溃。</p>

    四年了，那场血雨腥风已经被埋葬，谁人都不愿意再提。</p>

    沈沫也没有再盘根问底，她知道事情真相一定会很不堪，否则小涵怎么会在陆云琛的手里？</p>

    以叶铭诚只手遮天的本事居然会被人拿捏到这么个软肋，想必事情是她想象不到的严重。</p>

    她或许，应该当一个聪明的傻子。</p>

    于是她一把拉住了叶铭诚的手，道：“你快起来吧，妈妈在医院可能等急了，我得马上回去。”</p>

    “好，我们先回家换衣服。”</p>

    叶铭诚手撑着岸边礁石一跃就爬了上来，伸手要去拉沈沫。她十分纠结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p>

    沈沫径直上了后座，上车就看着车窗外也不讲话。叶铭诚从后视镜偷瞥了她一眼，默默轰动油门往市里开去。</p>

    车厢一路上都很低气压，又十分好笑。</p>

    叶铭诚时不时从后视镜偷瞥沈沫，沈沫也一直用眼底余光去瞄他，满脑子疑惑，不知道怎么说。</p>

    “铭诚，回公寓吧先！”进入市区过后，沈沫才开口，见叶铭诚转头看她，又道：“夜里没睡好，我想回家补个觉。”</p>

    于是叶铭诚拐了弯，又往沈沫的小公寓去。</p>

    把车停在楼下过后，叶铭诚才小心翼翼问道：“老婆，我可以上楼洗个澡吗，我有点儿冷。”</p>

    “你自己回家吧，这儿没你换洗的衣服。”</p>

    沈沫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刚上楼打开门，叶铭诚就从另外一部电梯出来了，几乎与她同步。</p>

    他轻声道：“我记得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你亲自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