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半截刀刃掉在地上，另外半截刀刃还镶嵌在刀柄上，镶嵌着另外半截刀的刀柄还在胖子的手里。

    冯温玉收剑，剑已变成赤红之色。

    胖子倒下的时候，就好像一头小牛倒在了地上。

    瘦子就好像没有看到胖子已死，他只是静静看着冯温玉，看着他的人，看着他的剑，看了很久。

    “他一点都不值钱，甚至已欠了一债，你为何要杀他？”

    冯温玉收回剑，道：“我只是想试试他的刀利不利，看来它不仅不利，甚至已经钝了。”

    瘦子叹息道：“他至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用这把刀杀人了，不杀人的刀还不如一根木头。”

    冯温玉问：“那你的刀呢？”

    瘦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的刀和他的刀不一样，我的刀也绝不像木头，我更不会蠢到给你出手的机会！”

    “哪里不一样？”

    “我的刀出鞘了就要饮血，不是饮别人的血，就是饮我自己的血！”

    杀气四溢！

    他身上的杀气比胖子身上的还要多，还要浓。

    冯温玉笑道：“那我还是劝你不要让你的刀出鞘。”

    瘦子道：“但现在它已经到了非出鞘不可的地步！”

    刀光闪动，闪动的不是一柄刀，而是两柄刀。

    单刀是刀，双刀也是刀，瘦子用的就是双刀。

    两柄刀一长一短，一上一下，刀锋所及，连风都似乎已静止。

    冯温玉没有动，刀已经快到了他的脖子、他的肚子，他依旧没有动。

    就在瘦子眼睛里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时，一柄剑已贯穿了他的喉咙，血已再一次染红了剑。

    剑是冯温玉的剑，血是瘦子的血。

    他的剑快而狠，他也绝对不会去刺其他的地方。

    两柄刀已无力的掉在地上，瘦子也已无力的倒下，他至死都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么快的剑。

    二

    富丽堂皇的屋里，一盏灯都没有点。

    蝙蝠坐在椅子上，他和一种叫做“蝙蝠”的动物一样喜欢黑暗。

    突然，灯亮起来了，黑暗的屋里突然亮起了十几盏灯，这灯不仅照亮了蝙蝠的脸，也照亮了冯温玉的剑。

    屋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去杀人了？”蝙蝠淡淡道。

    “是。”

    “这一次你杀的人是谁？”

    冯温玉坐下来，道：“一个拿着五凤朝阳刀的胖子，和一个拿着双刀的瘦子。”

    “胖瘦无常？”

    “他们已不是索命的无常，他们已是地下的冤魂，常年的舒服日子已让他们忘了怎么判断敌人。”

    蝙蝠站起来看了看屋子，道：“这地方不错！”

    冯温玉道：“这地方本就不错。”

    “我是蝙蝠。”

    冯温玉半闭着眼。

    “我知道，你就是那只讨厌的蝙蝠。”

    蝙蝠嘿嘿笑着，但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冯温玉道：“我知道，蝙蝠总是和乌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