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中秋节和家里人告别之后便拿上行李搭上了回海缙市的火车。
我叫黎白,两年前毕业于内陆的一所三流大学,是一个医疗工作者。
“喂,陈姐。”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是小白呀,我们这正在忙呢!你今天过来了没有?小张还得陪媳妇回家看丈母娘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话中没有节日的问候,也没有关心的话语。
“我已经上了火车了,明天早上就能到,您叫他明天休假,我能赶得上。”
我心中很是不快,但还是用面带微笑的语气回答了陈姐的话。
她在我几声恭维声中挂断了电话,我拿出耳机闭着眼睛听起了手机中已经下载好了的歌曲。
本来是准备睡会儿的,可是脑中不断回想着毕业后的这两年在外地工作的艰辛与失落,有一些烦躁不安!
我出生在内陆名叫“梧桐镇”的小镇上。毕业那年同学们都各自天涯,我和我的铁杆哥们杨帆为了看看外面的世界选择拥有更多更好机会的海缙市。
“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看样子我是没有准备好。”我心里苦笑!
而杨帆呢?他父母是做生意的,一年前他们一家才搬到我家隔壁。
我以往不是在外上学就是宅在家里不出门,很少在家有认识的伙伴。杨帆性子大大咧咧,从他搬过来开始每次放假什么,只要有时间就会找我来玩,这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了好朋友。
这次是我两年来唯一一次回家,除开往返的路程时间,跟父母待一起也就半天。
“这样也好,不然真的在家待久了,就不想在外面奔波了。”这也是我着急赶着去上班的心里话。
乘务员卖东西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我才注意到车厢内的人今天是格外的少。
“是啊,今天可是中秋节,谁没事往外跑呀!”我内心的想法既然伴随着嘴巴说了出来,我立刻拿掉了正在听歌的耳机望向四周。
周围没有一个人瞄我,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我将目光收回到眼前的时候,坐在我对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被我吵醒了,她从趴着的桌上迷迷糊糊的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了我。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感到非常的尴尬连忙向她道歉。
“没,没事。”她声音很小,迷迷糊糊,换了个姿势又趴在了桌上睡了。
我急忙又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戴上了耳塞望向了车窗外。车窗外挂在天空中的晚霞显得是格外的红艳,我不禁看得有些入迷,慢慢的睡了过去。
“你们听说了吗?快快快,你们打个电话看看。”
“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在弄清前面的情况,请大家不要着急!”远处传来身穿制服的列车员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被吵醒,心里非常的不快,满脸挂满了怒火。
我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海缙市火车站了”我心里默念。
车厢内的灯光显得特别阴暗,坐我对面的女孩站了起来望向四周,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也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她看向的地方。
只见我们这节车厢除了我跟对面的女孩站着不动外都拿上了自己的行李,列车员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到了另外一节车厢,又开始重复说着那一段话。
我立刻看向站在我对面的女孩,想在她的身上找寻些答案。
那女孩见我看着她,目光也收了回来锁定在我身上,有些胆怯的说:
“我,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看见她非常的慌张,便立刻示意她先坐下。我回头看隔我两个座位处有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便走过到了他的身边,像他询问:
“这位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他有些惊讶的瞥了我一眼,把头转向另一边陷入了沉思。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暗骂他没有素质。于是我依旧站着他的身边,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又问:
“前面发生地震了?”
“不是,刚刚这位帅哥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海缙市站封停了,不能靠站。”
一位坐在男子右方的中年妇女回答了我所问的问题,她看着我问话的那位男子也用我说话的口气继续说:
“还说那边遭遇了恐怖袭击。”
“死八婆,你知道什么?你不信我没让你信。”
男子开口骂着中年妇女,脸部青筋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已经信了,没看见我拿着我的包了吗?”
中年妇女被男子一凶,双手将她的手提包握得更紧了一些,但是语气还是十分硬气,冲着男子也是一顿吼。
我没有去做他俩的和事佬,脑袋一片混乱。海缙市站的封停意味着我不能按时赶到上班的地方,这肯定是少不了领导的责骂,如今只能祈祷能在火车到达之前解除封停状态了!
我精神有些萎靡的回到我了我的座位上。
“那前一站为什么不停车?”我望着右前方没人的地方,自言自语。
“刚刚已经停车了,你没看见车厢内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吗?”对面的女孩目光扫着整个车厢回答我。
我一下被哽咽到说不出话来,都怪我中午陪着我爸喝了点小酒,这酒劲一来居然睡过了。
见我没有说话女孩又问:
“你是在海缙市下车吗?”
“是,我是!”
心里想着这顿臭骂肯定是无法逃脱,我阴沉着脸,低声回答。
“小伙子,没事,等下我们到了临桥站我们两个拼车去海缙。”
不知多久,那个不理会我的男子坐在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
“你也是海缙市站下车的?”我简短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