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柴儿见陆莞尔思考某事,打断她说:“表嫂是想到了什么?”
陆莞尔回过神来说:“没有,只是想嘱咐皇后娘娘,一定要带上最为亲近和信任的人。”
那个是自然,离开宫里就是为了远离危险小人。
陆莞尔又说一句:“带着两位皇子吧。”
莫柴儿一愣,她似乎并没有考虑到两个孩子。
陆莞尔进而解释说:“有人想对皇上不利,怕来带着两位皇子也有危险。待到宫中查明情况,再回来。”
只要景灿和景令不在,就不会有贼人能够轻易挟持皇子号令群臣。陆莞尔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前世的结局中,改变其中的变数,虽然并不知道
这个改变会不会起到作用。
莫柴儿一向相信陆莞尔的判断,看到陆莞尔如此坚决便点头,决定带着景灿和景令一起离开。
“只是,如果我们都走了,怕是会让朝中起疑。”莫柴儿第二个担心的就是裕济江山不稳。
他们可以借用帝后出游为由,移驾凤羡园,带上两个皇子也可,只是若是时间太长,难免会让群臣起疑。现在朝中反对裕济的声音不是没有,若是被他们钻了空子,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陆莞尔想了想说:“皇后娘娘信我吗?”
莫柴儿很是肯定的说:“自然是信的。”
陆莞尔说:“我信任韩攸,也请皇后信任韩攸。如今朝中能臣众多,但是能主导朝中舆论的人并不多,韩攸、王朗之、北鲜珺都是佼佼之人。王朗之不用多说,自是拥护朝堂。可是我们需要的是拥护皇上的,而韩攸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对皇上忠心赤胆,所以他可用。”
陆莞尔很是认真的对莫柴儿说:“我对皇上说这些并不合适。请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韩攸,让韩攸成为皇上在凤羡园期间,朝堂的刽子手。”
莫柴儿点头说:“我虽然不喜欢韩大人为人,但是韩攸确实对皇上一腔热血,我会在皇上面前力荐他的。还有,我应该去与士王打声招呼,他是皇上的左右手,需要他把持朝堂。”
陆莞尔欲言又止,她无法告诉莫柴儿,前世他们被关在凤羡园的时候,裕士突然不知所踪,不然也不会让北鲜珺得到了机会。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太多的变动,所以她也不好开口,便是点头。
再过一个月便是祭天大典,在祭天大典后莫柴儿才会移驾凤羡园。这一个月里,莫柴儿以春季整理后宫为由,将所有与皇上相关的记录一一查看,看似是普通的整理,实则是寻找蛛丝马迹。
裕济犯了两次的头晕之症,沈玉便是来了两次,及时施针缓解了裕济的症状,最后沈玉则是搬入了宫中,供随时诊治。
这日,陆莞尔入宫与莫柴儿一同翻阅裕济记录,意外在侍寝记录中发现了端倪。
她们发现,裕济开始头晕就是发生在连着三日在董昭仪宫中就寝之后,那时候新妃入宫,裕济不得不躲在新妃处留宿,所以并没有人觉得异样。不仅如此,每次从董昭仪处离开的第二日,裕济都会再次严重犯病,这一点可就不能让人疏忽。
“董昭仪的家远在太原腹地,与宫中并没联络,她是给谁做事?”陆莞尔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在利用董昭仪,但是一时想不到背后之人。
莫柴儿立刻翻出太医院的记录,拿出一本册子给陆莞尔看。
“宫内的女人只有两件事可做,一是争宠,二是龙嗣。而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攀至高位。”莫柴儿说,“这位董昭仪本来是最有望被封为妃子,可是皇上并不想那么早立其他嫔妃,所以一直被降妃位,将她放在昭仪位上。”
陆莞尔一边听,一边看着关于董昭仪的请脉记录,记录显示的她的请脉记录,着实有些多。平日都是一月一次的太医请脉,她更是一月四至五次,如果不是因为重病,那请脉的次数如此之多可是有些不正常。
莫柴儿将刚才的侍寝记录放在陆莞尔桌前,让她做对比。
陆莞尔仔细看了一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每次董昭仪侍寝后的半月,董昭仪都会请太医脉,而点名的太医多为太医院调理妇人身子的能手,可见董昭仪的目的不一般。
莫柴儿说:“我一直听闻董昭仪一直急于怀上龙嗣,现在看来她是每次侍寝之后都会找太医来看看自己是否怀有身孕。而在每次侍寝前,她也会请太医过来。表嫂认为会是因为什么?”
陆莞尔说:“两种可能,一种是用了可以让自己怀上子嗣的药物,一种是给皇上用了药物。”
突然,陆莞尔抬头看向莫柴儿,后者正想自己微微点头。她们想到了一块去,唯一一个有可能被用毒,并且不会被人发现的可能性被她们找到了。
莫柴儿雷厉风行,立刻移驾董昭仪住处。
董昭仪现在的住处曾经是先皇珍妃娘娘的住处,已经是六宫之中最为奢华之地,皇上将这宫赐给董昭仪,可见裕济对董昭仪的母族太原董氏很是高看。
陆莞尔跟着莫柴儿去往昭仪住处时,不经人通报直接进入,正好看到了北鲜珺的夫人丁茹兰。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亲王妃娘娘。”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亲王妃娘娘。”
董昭仪和丁茹兰本在一起聊天,看到皇后和亲王妃突然进入,顿时吓了一跳,就连行礼也显得慌慌张张。
莫柴儿依旧是莫柴儿,即使面临着对董昭仪的怀疑也依旧是端庄,大有国母风范。
“本宫突然前来,可是扰了妹妹和北鲜夫人的雅兴?”莫柴儿走入殿中,直接坐上了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