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单调的世界,果真是太糟糕了。”
当萧索闭着眼睛,靠着黑白色调的神识去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候,萧索才知道看得见是什么滋味。
风岚宗山下,萧索背着封剑,默默行走着,用神识去看看大好黑白的河山。
走在来时的路上,心境却完全不同,多了一份安静吧。或者说,是一种无奈的悲伤着,是不是年少都会这么艰苦呢?这个问题,萧索还没有找到一个标准的答案。
萧索只是淡淡的看着新来的绿眼蝙蝠如何在受限的丛林里挣扎的或者,只是在想着如果再一次踏上那座境由心生桥,会出现怎样的画面呢?
萧索提着剑,一步步走下天梯,一步步踱过境由心生桥,一步步迈过住着绿眼蝙蝠的丛林,却发现,天梯失去了重力束缚,石桥丢弃了环境,绿眼蝙蝠丢失了攻击的想法。这个世界,不会让我们快乐,也不会让我们悲伤,只是会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现实。
莫名湖边,萧索伸手往燃火的柴堆递上一只枯木,火焰猛地将它吞噬。萧索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将插着鱼的竹竿架在火堆上,摸起封剑,那黑色的“封剑”二字,在神识里格外明显,映入心际,封,是什么意思呢?
慕色如约而至,月亮驱逐着星星,送来缕缕的凉风。
身后细微传来一声抽咽,萧索仍躺在湖边草地上,用神识观察着黑白的夜空,“师姐,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身穿黑衣蒙面的师姐,从树梢跳落下来,站在萧索的不远处,望着萧索,“我再陪你一会儿,出了风岚宗的界限,我就回去的。”
淡紫色的眸子,多么漂亮呀,可惜萧索再也看不到了。师姐小步走过来,在萧索身边躺下,旁边的火堆,噼里啪啦的响着,师姐侧着头去看萧索的眼睛,一阵寒风吹过,三两滴泪珠在风中飘散,一只暖暖的手掌,指尖冰凉,轻微的触碰上萧索的脸颊。
辰时,萧索提着剑走出立有风岚宗石碑的河域,师姐站在萧索的背后,两道背影越离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午时,无名河畔,河流肆意的冲刷着半躺水中的尸体,却无法将灰色的血液洗净,昏灰的水无尽的流向远方。
在河边的石块上,一个身穿风岚宗讲师服装的女子站立着,一只手握着一枚飞针,另一只手小指挂着随风飘荡的灰绥,脚边散落着一地的令牌碎片。萧索半蹲下拾起令牌碎片,这令牌的模样,萧索倒是认识的。
突然,从尸体身后方传来一道声音“不要碰她!”,萧索丢下碎片,站起身来,打量着乘剑而来的五个风岚宗弟子,萧索看向他们问道:“令牌传回去的消息,你们收到了吗?”为首的弟子带头喊起了师叔,“回师叔,几位长老已经吩咐过了,让我们来把萧毓老师的尸身带回去安葬。”
萧索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自行处理,提起剑扇着羽翼飞向远方的城镇。生命在某些时刻会显得格外脆弱,然而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弱肉强食,一切都道路都是自己选的,至于怎样去生活,那就是自己个人的事情了。
在这一刻,萧索为那位老师感到丝许悲哀,但弱者终归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