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战面无表情不痛不痒回应了一句:“这不。”
担心齐战不信,白露儿又解释道:“我的医术比杨家和魏家都要高明,所以不可能是从他们两家偷学的。”
齐战抬头扫了白露儿一眼,眼底写满了狐疑,正欲开口,便听见门口传来“咚咚咚咚咚”接连五下的急促敲门门声。
粗犷而焦急的男声随后响起:“阿战,你在家吗?你快出来帮帮我,求求你快出来帮帮我!”
“来了!”齐战一边高声应着一边往门口走去,提起门栓打开残破的木门,一股寒流随之灌入屋子。
白露儿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因着在火热的灶台边勉强能受得了,她从灶台旁边的木架上拿下一个破旧的土陶碗,用铁勺将锅里的姜黄水舀入碗中,一边竖起耳朵偷听二人的对话。
“大山,你家里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找我?”齐战似乎与来人十分熟稔。
白露儿端着滚烫的姜黄水粗略地往门口打量了一眼,那男子看起来得有二十来岁了,皮肤黝黑,满脸沧桑,极其魁梧强壮,身高拔长,得有一米八五往上,头戴棉绒遮耳帽,身穿厚厚实实的大棉袄子,脚下是兽皮木底长靴,憨厚老实的脸庞上写满了焦灼。
“我媳妇、我媳妇好像流产了……我娘让我来找你把我媳妇抬到魏山医家去……看还能不能保住孩子……”名唤大山的粗犷男子双眼泛红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打转,急躁地来回踱步。
白露儿听得入了神,手中捧着高温的姜黄水无意识地一口喝下,顿时烫得舌头发麻喉咙发痛,慌忙一口吐在地上,剧烈地咳起嗽来:“咳咳咳……”
她简直倒霉到家了!
大山这才发现屋中的白露儿,愕然道:“这是你买的娘子吗……先不说这个了,阿战,这回你一定要帮我,我们快走吧!”大山焦急得满头大汗,拉着齐战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我也去!”生怕二人一溜烟不见了,白露儿连忙把姜黄水放在灶台上自告奋勇,快步走到二人身旁,不仅是在齐战面前大展身手,还赚点淘气值赎身!
大山根本顾不上白露儿,拉着齐战就要走,舔了舔干燥皲裂的嘴唇,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等会。”
齐战轻推开大山粗壮的手臂,转身快步走到热炕边,从原褐色松木衣柜中拿出一件与他穿的那件款式相仿,颜色为浅黄的貂皮大氅,走到白露儿面前,展开貂皮大氅越过她的背后,将貂皮大氅从后往前让她抬手穿上。
木讷地望着越贴越近的齐战,白露儿心里“咯噔”一声,接着心脏便剧烈地跳动起来,面黄肌瘦的脸颊上多了两抹可疑的红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上大氅的。
可怜白露儿二十九年的生涯里,由于忙于学业和工作从没有谈过恋爱,顿时手脚都无措地不知道往哪放好了。
所幸齐战也没功夫搭理她,捞起破木桌上的那件貂皮大氅飞快地穿在自己身上,神情严肃地拍了拍大山的肩膀:“我们快走吧!”
耳畔凛风呼啸,白露儿缩着脖子将耳朵藏进绒毛,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原来大山就住在离齐战家不足五十米远的地方,搭建的泥屋比齐战家要大上不少。
一进门,白露儿就嗅到一股浓郁的姜黄味。
热炕上躺着的女子痛苦地皱着眉头,脸色惨白一片,浑身大汗淋漓,鬓边发丝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蜿蜒贴在颊边……
白露儿连忙扑到女子身边,从厚实的兽皮薄被下将女子的手腕拿出,移至床沿边,搭上三指,认真地为女子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