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几天后已经完全恢复身体机能。顶上大楼顶，举目四眺，景色肃杀破败，杂草横生，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你说人类死光了对这世界是不是更好。”身后传来了程杞苓的声。

    “不知道，我只知道蝼蚁尚且偷生，生物面对绝望都想挣扎着求生。不过现在看来人类已经不是地球的主人了，不知道几十亿人类现在剩下多少。”

    “应该还有几亿到一两亿吧。”程杞苓随口应答。

    “村里还有多少人？”

    “不到百人，基本都是在杀脑虫那天牺牲的。”

    “我记得刚来时，足有两百余人，这一天死伤一大半。我想去看看他们。”

    “一起去吧。村子平定后，都安葬在后山。”

    “你认得路？”我有点疑惑，感觉程杞苓比我还要像个本村人，后山我十几年没去过了。

    “废话，有不少遗体是我帮移过去的。包括风丫头的父母。”程杞苓倒觉得身为医生兼职俭师没什么不合适的。

    后山离村子不是很远，加上村子富裕时修了新山路，倒是比以前容易走得多。转过山坳，满山木质墓碑印入眼帘，死去的村民又在这里重新团聚。墓地有不少人正在拜祭，或挖掘新坟。

    “陈叔的坟在那？”我问程杞苓。

    “最前面，陶伯父说了，陈叔是老兵是英雄是烈士当得处位，陈叔是我亲自下毙的。”程杞苓声音轻淡仿佛说的是一件平常事。

    墓前已摆着不少野山花。虽然很想很想来看看，但到了眼前却不知道要做什么，脑海里全是那个拼死为他人求生的身影，愣了好久才转过神来。

    “老班长，我答应你只要我不死一定会帮你找到女儿。活着带她回来，死了让她随你长眠。”苍天已经闭眼无需发誓，已记本心。

    “陈叔叔，一路谢谢你的保护。我会拼命活下去，救更多的人。”程杞苓深深躬了三躬。

    “哟！这算是山盟海誓吗？”身后传来了王兮风打趣的声音。

    转过身王兮凤兄妹正在那裂着嘴笑，我往旁悄悄挪了两岁，“是吧。”

    果然程杞苓起手就是一个肘子，不过顶了个空。

    “你们来看王叔。”果断把话题转开。

    “嗯，前两天苓姐才帮我们移过来的，今天天气有点沉怕是要下大雨，过来压压墓土。”王兮凤举了举手中的铲子。

    “等会帮你。”忙完自己的，也去帮王兮凤压土又摞上石头，又给附近的墓也压实摞上石头。

    “猪头，以后有什么打算？”村子是安稳下来，但这样躲在村子里一辈子显然是不可能的，再说也不能确定会附近村子的修罗鬼游荡过来。

    “保护好风丫头，其他的还不知道，你呢？”王兮凤也有点迷茫看了看正在程杞苓一起往墓堆摞石块的王兮风眼睛有了焦点。

    “如果有可能，我想去美国找找老班长的女儿，这是他的心愿。”

    “我帮你。只是这很难，目前出了村子就又是危机四伏。”

    “我知道，这只能有条件了再说。”我也明白现在的困境一个自己的村子都差点去见***了，更别说外面。

    “喂！陶家小子王家小子快下雨了，赶快回村子。”有村民远远的朝我们喊话提醒天气情况，说完也转身跑了。

    “这算是为死者送行么。”王兮风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少女心总是容易感怀，特别是这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