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文浑身一僵,一城刺史最忌“旧部”这个字眼,在平常人的耳中没有什么,但是若传到了皇上的耳中,那就是另一个“拉帮结派”的含义!
君安之分明就是寻人的错处,找一个名头将那些人的位置空下,换上他东厂的人而已!
这个阉人简直太狡诈了!
君安之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姜锦文:“刺史大人,你放心,本督会如实将自己搜到的证据和你们的折子呈到御前的,绝不会徇私枉法。”
被点名的那些官员苦不堪言,谁不知道现在上位的皇上是个八岁的黄口小儿,现在整个南燕,君安之就相当于半个皇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的再好听也是给外人听的。
姜锦文恭顺的垂下脑袋,目光闪了闪,他原本是想拉拢宁王一起对付君安之,幸好在宁王被抓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实际性的动作。
若是被君安之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别说乌纱帽不保,怕是乌纱帽下面的脑袋也得掉。
“督主大人说笑了,臣唯督主大人马首是瞻!”
对他自称“臣?”
君安之满意的笑了笑,早就听说繁州城的刺史是个识趣的人,今日一见,传言不虚。
既然是个识趣的人,那就留着吧,反正他下首的几个重要的职务都换上自己的人,量他也没有胆子做点什么。
起身捋了捋袖摆上的褶皱,施施然走下主位,半垂眼眸道:“事情既然都交代清楚了,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有了姜锦文的马屁在先,所有的官员都跟着有样学样。
书房再次恢复了情景,君安之道;“苏家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明德海道:“回禀主子,村长到锦衣卫下属衙门告了苏叔一状,说他们家窝藏罪犯徐朗,下属衙门一查,却有此事,将苏叔关了起来,估计下面的人没有将他当回事儿,就没有上报,家中剩的荆氏和苏烟母女被村里的小混混赖氏四兄弟祸害,荆氏的尸体从他们家中的那口井里找到了。”
主子隐瞒身份和苏叔一家相交,下面的人又不知道,锦衣卫下属衙门抓个有嫌疑的人并不算是什么事情,不可能每个案件都会派人进京报一次,一般都是集在一起,沐休的时候报。
若不是主子察觉宁王设下局,开始下令彻查这件事情,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苏烟家中的变故。
君安之的眉头蹙了蹙,过了良久道:“将宁王火刑,你监刑。”
明德海一喜,宁王会邪术,若是不斩草除根,他日必会是主子的大敌,主子终于肯下定决心将他化为灰烬了。
不管宁王的罪恶如何深重,他都有着皇室的身份,君安之身为一个下臣,不能轻易处置皇族,必须得带回京城三堂会审。
但谁都知道宁王邪术不凡,好不容易把他抓住了,若是送回京城,难免夜长梦多,所以干脆秘密处置了,对外宣称宁王暴毙身亡。
宁王被架上火刑架的时候,他才真的慌了神,没想到君安之竟然真的有胆量烧死他,脸上的平和慈祥不见,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