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就是一巴掌,女孩都被打傻了。歪着头一下跌倒在地,脸颊立刻红肿,嘴角淌出血来。她趴在地上颤抖着,嘴一张吐出颗牙来。
“你们,想跟她一样吗?”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无需秦翎墨再多说什么,其他姑娘蒙着头都在拼命吞银票,生怕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此时那紫衫女子已经气息奄奄,蜷缩着身子呻吟。秦翎墨却好像没看见般,起身从她身上跨过去。老鸨见他奔着自己走来,不禁一哆嗦,本能地就想往后退。就在这时,群芳楼的花魁蝶舞终于过来了。
青楼女子原本工作一晚都倦怠不已,花魁也不例外。所以才不想起来见客。只不过听闻是秦宰相,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梳妆好,下了楼。
“这可是稀客啊,相爷您怎么有兴趣来此啊?”
蝶舞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花魁,所以见了秦翎墨也并不很慌乱,只是摇着罗扇,露出魅惑一笑。
秦翎墨似乎也被这人间美景所吸引,缓缓走过去。蝶舞见连鼎鼎大名的秦宰相都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当下更加得意。挺了挺壮观的胸脯,笑容更加柔媚。秦翎墨也笑笑,慢慢走过去。
蝶舞伸出芊芊玉手,青葱般的指尖抚上秦翎墨的胸膛,充满挑逗意味地轻轻摩挲着。
秦翎墨垂下眼眸,按住了她的手。随后一揽腰,将蝶舞抱起来。其他人都暗暗松口气,以为这阴晴不定的秦宰相总算没事了。却不想他并不是走向其他厢房,而是抱着蝶舞来到外面露台上。
下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蝶舞察觉出一丝不祥,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出来。却不想一抬头瞟见秦翎墨脸上诡异的笑,居然像毒蛇般发出嘶嘶声,某种阴冷粘稠的气息扑来,让她一惊。而接下来,她身下一空,整个人坠落下去。
秦翎墨竟然松手,他居然将群芳楼的花魁从楼上扔下去。
底下的人们见有个尖叫的人影落下来,纷纷躲避。待蝶舞落地,昔日艳舞动人的天仙花魁已经脑浆崩裂,她口鼻冒血,微微抽搐着在血泊中等待最后一口气消散。
“哎呀妈呀!宰相杀人啦!”
“宰相摔死人喽!”
底下是一片恐慌,全部退潮般往后退。只有一个人却逆着人流挤过来。那就是胡滢。她也满脸惊讶地盯着地上的花魁,一抬头,正好望见栏杆旁的秦翎墨。
胡滢心里一突,那样冰冷空洞的眼神让人背脊发凉,全无任何感情。
那绝对,绝对不是她的翎墨!
栏杆旁的秦相很快就转身进去。胡滢先奔到那花魁身旁,实在太惨了,花魁的头歪在一边,她还有口气,双眼瞪圆,抖着嘴唇不知道想说什么。她身下血已经弥漫一大片,渗透进石板缝隙中。
胡滢一摸她的脉就知道没救了,她不是白杨,但冰冷微弱的脉象就连她也知道,人没救了。
“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帮你。”胡滢凑到她跟前问。
“恨……我……好恨……”花魁蝶舞艰涩地吐出几个字,每个字都伴随着血水涌出。当最后一丝气息消散,她死不瞑目地瞪着长空,娇美的容颜扭曲而充满怨怼。胡滢叹了口气,伸手盖住她的眼睛轻轻往下一抹,喃喃低语着:“别怨恨翎墨,这楼上的不是他,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做完这些,胡滢起身,还没抬头就觉一片黑影往下落,她什么都没想就伸手一抱,低头一瞧,竟然是群芳楼的老鸨。
那老鸨半老徐娘,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现在愣是吓得浑身哆嗦,面色惨白。
胡滢将她放下,老鸨儿一瞥眼就瞧见旁边躺在血泊里的蝶舞,当下嗷一声,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胡滢摸了摸她的脉,发现没什么事,便没搭理她。而是快步冲上群芳楼。接连发生意外,那些看家护院的打手已经顾不上阻止她,胡滢很快就奔到楼上。一推开门扉,就看见“秦翎墨”搂着一绿衣女子,俯身似乎要吻她。
就算知道这个是假的,胡滢还是脑袋一热,大吼一声:“你给我住嘴!别用墨墨的那张脸!”
“秦翎墨”抬头似乎笑了下,嘴角咧到耳根,口中漆黑如炭。他一只手捏着绿衣女子的后颈,轻轻一错,就听咔吧几声脆响。
绿衣女子软倒在地,面目迷惘而惶恐。
胡滢气得耳朵尾巴全竖起来,发出低啸声。对面的这个“秦翎墨”给她非常不好的感觉,那种阴湿冰冷的气息令她背脊发凉,尤其是面对那双眼睛,除了冰冷还有阴毒,一种全无感情,至死方休的阴毒。
其他人早就吓昏的吓昏,没昏过去的也全懵了,眼前看见什么也都记不到脑子里。只顾着抱脑袋缩在角落里喊阿弥陀佛。
“你不是秦翎墨,你到底是谁!”胡滢真的火大了,用那张脸做这么恶心的事,她绝对不原谅!
假秦相并没回答,只是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一转身嗖地窜出露台。胡滢也紧跟其后,她紧盯着眼前的那抹银红色身影,心中不忘腹诽:我家翎墨才不会穿这种骚包衣服!就算穿……也绝对比你好看百倍!
胡滢虽然法力欠佳,但好在身姿轻盈灵活,追那假秦翎墨不算费劲。一跑一追,速度都极快,底下的老百姓根本也看不清,就听不断发出惊呼声。
“娘子快出来看啊!白日飞仙啦!”
“相公不行啊,孩子着急看神仙要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