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有两个荣娘存在……这也不是不可能。”在听秦翎墨说过调查事件之后，胡滢咬着桂花糕说：“至少有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秦翎墨很重视胡滢的意见。

    “一，荣娘被妖精算计了，然后出于某种目的，妖精变成荣娘的模样出现。二，有人操纵什么东西变成荣娘。”

    “人？”白杨疑问：“还有什么人会有这种能力啊？”

    “有，当然有一种人可以办到。”胡滢白了他一眼。而旁边的秦翎墨则淡淡地接上话：“道士。”

    “没错，真正的道士可以御剑飞仙，点豆成兵，操纵几个假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胡滢啊呜一口，将最后一点桂花糕吞进去。

    秦翎墨却皱着眉摇摇头：“不可能，白芍城内怎么会有道士做这种事？太荒唐了。”

    “会不会有人做我不知道，但有这种能力的道士确实是有。”胡滢歪着头想了下，像是在估算，最后肯定地点点头：“至少那个宗主就有这种能力。”

    “那更不可能了，肖洛宗主没有理由做这种事。不能说他是圣人，可也绝对不是枉害人命的恶徒。”秦翎墨笑笑，似乎仅仅是猜测，也无法将玄心正宗与此事联系在一起。

    胡滢却非常认真地看着秦翎墨，说：“我也没说肯定是他，只不过他有这个能力而已。但话说回来，谁又知道呢？这么离奇的事情，普通歹徒能办到吗？除非茗烟看错人，不然事情只能是刚才说的那两种可能。”

    这话让秦翎墨怔了下，并非他愚钝到不懂这层道理，而是他有着属于人最大的局限，就是三纲五常。在考虑一件事前，不是以这件事最大可能性考虑而是人伦秩序。

    确实目前谁也不能肯定真相如何，但就像胡滢说的，最有可能的情况就这两种，凭什么就能否定其中一种不可能发生？仅仅因为玄心正宗是国教？人心最为难测。

    “你说的对，一切皆有可能。”秦翎墨望向胡滢：“你能知道城中还有没有别的妖精吗？”

    “据我所知，城中应该只有我跟我的一些朋友，他们是绝对不会害人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可以去城中巡察巡察。”

    “好，我再去周记酒楼一趟，顺便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问题。”秦翎墨说着起身，只有白杨一脸茫然，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那卑职呢？”

    “你啊，哪来的回哪去。”宰相大人毫不客气地一扬手：“送客。”

    白杨虽然满是不甘与委屈，可秦翎墨的话他可不敢不听，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而胡滢跟秦翎墨则兵分两路，各自奔着目标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胡滢急冲冲地回到酒肆，一来就将小五跟她的小伙计：黄豆儿召集到身边。她先是逼着他们发誓绝对没害过人，然而才将任务分派下去。

    “小五，你找上你的那个呱噪喜鹊，一起发动城中所有的鸟雀，查查看有没有什么大妖怪，或者行为诡异的。黄豆儿你就去个个民区逛逛，凡是有跟家人失踪啊有人莫名其妙受伤啊或者又跟玄心教有关的事情都打听仔细了。”

    胡滢一交代完，黄豆儿就一立正，大喊一声：“保证完成任务！”站在他肩头的小五一伸翅膀，扇他的后脑勺：“你个马屁精！”

    两妖就这样打打闹闹，一路扯皮地出了酒肆。

    将他们打发走，胡滢在酒肆内转了两圈后，将挂着“店主有喜，停业半天”招牌挂在紧闭的大门上，然后转身离开。

    当然啦，她完全不知道，这招牌挂上去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流韵事的流转，那将是一个关于当朝黑心宰相与酒肆美娇娘孕育了小包子的动人故事。

    抛开这点不谈，此时的秦翎墨已经亲自证明茗烟没看错，那周记酒楼的小姐荣娘确实跟已死的一模一样。从那些家人口中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线索，他也就没多停留。

    他特意叫茗烟将马车先赶回去，自己则慢慢沿着街道行走。那死去的荣娘提到过在某处房间里有很多人被挖心。这种事除了丧心病狂的恶徒外没人会这么干。若是妖魔鬼怪所为，虽然危险，但事情反而简单了。玄心正宗的能力不容小觑，不然也不会成为国教，被太后青睐信任。

    基本上，如果确定是妖鬼所为，那跟秦翎墨的关系就不大了，除魔卫道不是他专长。

    可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那就在他职责范围之内，并且非常严峻。

    秦翎墨稍稍思虑了下，便转身奔向另外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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