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男人收回手道:“身体已无大碍,但你可知天罗香用久了会致人上瘾不论口服亦或焚烧,最后戒也不能。”
原本稳坐的身体颤了颤,“寻公子怎知天罗香,”疆外不知名草药研磨制成的无味香料,知晓的的人就算是在疆外都寥寥无几,而面前的男人分明的中原人相貌、五官貌雅。
“我可以给你开一个方子,然后你只要再把这些药材用布包裹了,在每次沐浴时都先把药包浸在水中然后再入水即可。”这两日照看少年,男人为其诊脉验伤也能看出摸出少年的骨龄最多不过二八,年纪如此小,但沾染天罗香这味恶香却时间数载矣。救人救到底,男人自然是不会让少年带着一身的隐疾离去。“最近无论如何绝对不可再使天罗香,切记。”
“那既然公子都说得出天罗香的名字,那想必也是知道这香的作用,”楚祐欢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但却还是眼神眨也不眨的盯着男人。“寻公子就不怕是救了一个恶人么?”
“为人医者,治病救疾,不闻旁事。”男人声音缓缓道:“而至于你是善是恶亦与我何干。”
楚祐欢原本还有不安的心情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如坠冰窟却也心思清醒了,自己到底是在奢想什么,一身罪恶的人还不清醒自己的处境么。此情此景却是恍然想起之前自己醒后遇见的那个小厮说的“那公子待人和善,气度儒善温润,是大雅君子。”这般对事的态度是君子无疑,可又能微笑的说出堪称残忍的话……
待人接物终是太过透彻,是该为医者,也不愧为医者。
沉吟许久,楚祐欢站起身来对着男人毕恭毕敬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天大,若先生现在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直言,或是先生需要珠宝金银我也定当如数奉上。”
“此话当真?”男人问。
“自然。”楚祐欢答得肯定。
“那好,”男人也站了起来,靠近了少年。“你便告诉我你面上这人皮面具是何人所制,我们便两两抵消,可否?”
对男人凑近的脸和打量的眼神,从未与旁人如此亲近的楚祐欢有些不适应的想退后却硬生生强忍。“寻公子真是好眼力,这人皮面具是从氏殷国的一处黑市买卖得来,至于究竟是出自谁手,我也不得而知,还望先生见谅。”
又是氏殷国……今天上午的遭遇就已经让自己对这个国家有了很新奇的见闻,没想到现又让自己眼界大开,原来除了狂躁、健壮的汉子这氏殷国还有如此能公共巧匠。打量着这副相貌平平的面皮,男人不觉眯起了眼,材质他之前就看出并非是人皮或是其他牲畜皮质,但又有什么材料能做出这等纤薄、又极其逼真的效果?
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后退半步以躲避男人那似乎是想要把他面皮都看穿的眼神,楚祐欢道:“那可要我现就摘了面具给公子仔细研究?”
孺子可教,男人满意的点头。
随后楚祐欢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把瓶中的淡蓝水液涂于食指,然后食指沿着脸的边缘慢慢划了一圈,最后一张薄如蝉翼就被轻巧巧的从脸上撕扯下来。
少年露出的那张脸带着漂亮的蜜色,柳眉、杏眼、绯红唇色好看非常,可此时唯一可以欣赏美人面目的男人却是连眼神都没有给过半瞬,只直直盯着那张人皮面具,一脸的迫不及待。
只好把手里的面具给了男人,又看着男人取了一只药箱拿了些器具就毫不再理会自己,楚祐欢心里有些说不出缘由的好笑,再看男人如此的专心致志,也就悄悄推门离开了。
而男人的专心致志确实是全情投入不为外物所动,连客栈仆役同时给他和楚祐欢送去的饭食,再过了办个时辰来收拾碗碟时,前者自然早已用完可男人的桌上还是半筷未动。
夜里。
夜空繁星颗颗,弯月半显。
窗子里透过的薄凉夜色早已不能让男人再看清手中物件,这才起身揉了揉有些微麻的手腕起身去拿了火折子去点书案上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