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褚风的病症早就被寻药下了定论,但经不住那四个男奴的不死心,又是一天清晨的时候,寻药终于还是耐不住四个可怜兮兮家伙的声声哀求,无奈移步去了他们的院子里。&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穿过了空荡荡的院落,推开门,果然如四个所言此次确实是没有其他人知道,而屋子里却是只有褚风一人。
进了屋子,四个男奴关上门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了寻药身后,但视线还是紧紧盯着寻药和褚风。
坐在了桌边的圆木凳上,男人示意着对面人将手腕伸过来,到此时男人也还是觉得褚风的症状是正常的,可在男人的手指按在褚风的腕脉上三息之后,男人皱了皱眉,脸色微微变了。
“你最近可是时常有心悸、头昏的感觉?”男人收回了手,问道。
褚风从刚才起神色淡漠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先生所说的确实有,那这症状与我的失忆症可有关?”
四个男奴也是紧张不已,这又是怎么回事?那这样是好是坏啊?真是急死人了!
当然,这是因为你被下了药,而这也是你的记忆迟迟不能恢复的原因——这种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男人有些发愁,若是说了,这褚风毕竟是一国王爷,被另一国的人下了药这种事说小不小说大确实很大,还有最重要的是万一这被长孙羽檗知道了,挑起两国争端,那长孙羽檗岂不会劳心劳力,这样对他身体的恢复可是不利……
男人想啊想啊就想到一个奇怪的角度,却不自知,只是想通了这些之后,开口道:“只要按照我接下来开的方子服上几贴药,王爷的记忆恢复指日可待。”
听出来褚风的症状是好的一面,四个男奴几乎要喜极而泣,急忙奉上了笔墨纸砚供男人书写药方。看着男人在宣纸上落笔,四个也是庆幸着他们是把那个柳忘笙给避开了,不然事情可没有这么顺利,而且如果他们的王爷恢复了记忆,那肯定是会和柳忘笙那个不正经的男人一刀两断然后和他们一起回氏殷国的!
看上去,前景一片大好。
“是他么?”褚风却突地问道。
四个男奴拿到了方子就兴冲冲的跑出了门,男人还在无奈的出声嘱咐墨迹未干的时候,听见褚风这样的一句,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
许久。
“王爷怎么会这么想。”尽管已经猜到对方口中的“他”是谁,男人却还是好奇不已。人会在发觉自己中毒之后,首先怀疑起无微不至照料自己都有几月的人?
原本还是怀疑,这下却是肯定了,褚风淡棕色的眼底所有外露的情绪都变成了波澜不惊。甚至之前心里还有的些许希冀都也变得粉碎,若是说在作为褚风的这段时间里长孙斐阳还披着一层叫做温和的外衣,那现在他表现出的已经是作为一国王候真正冷漠的模样。
“先生是知道我被下的是什么药吧。”长孙斐阳道:“我希望先生能给我一些相同的药。”
“王爷这就决定了?”男人看着对面的人,再度确认道:“我虽然不知晓太多的内幕,但若是做了这个决定就势必要负起责任,王爷你确定么?若是全心全意的依赖上一个人然后却被抛弃,这种滋味可是不好受。”
听着男人的忠告,长孙斐阳却是恍惚想起了前几日来找过自己的男子,以及那人说的那些让他心寒的事实。淡色的眼底慢慢镀上了一层浓黑,还能有什么不确定呢?被人当作玩物的滋味可不如何……
“那一切就劳烦先生了。”长孙斐阳斯文有礼。
男人无声叹息,相遇即是缘,可这缘总会因为外物最终结成一个劫。
起身就要离开的长孙斐阳,却有突兀的在门外停下了脚步,终究还是心软的给出了一句忠告,“你要小心些你身边的那位月公子,他的身份并不普通。”
一句话说完,人就离开了。
徒留在原处的男人却是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明显翘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原本既是一个面冷心热的,这下子却要变成一个对某人面冷心冷的了,那景象想来也是有趣啊。
想到了其它却唯独漏掉了长孙斐阳说的那句,但也不知男人是并不在意还是早已知晓。
当晚。
男人独自一人出了柳庄,根据这几日里柳庄下人的说法,果然在一处河边找到了正独自酗酒的柳忘笙。
以往总是一副狐狸模样优雅狡黠的柳忘笙,现下却是满满的不拘小节,一身藏蓝色锦袍微皱凌乱,一头乌发也是散在肩上没有像以往那样用发冠束起。
男人慢慢走近了坐在河边的人。
柳忘笙身边是一地的空酒坛和未开封的酒,在男人靠近的时候他正在拔掉一个酒坛上的红布绸塞,看见男人来了还笑着招呼道:“是寻公子啊,你来得刚好,这些可都是丰鹤楼里最好的酒,来陪我一起喝。”
对柳忘笙的邀请,男人却是拒绝了,“我不会喝酒,还是柳庄主一人独享吧。”
说是独享,柳忘笙竟然也就自顾自的又喝了起来,又是三坛花雕酒下肚,柳忘笙才眼神朦胧的开口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道理我也是知道的,公子有事就说吧,我可不能保证一会我还能清醒着。”
华灯初上。
秋日里的夜色微醺。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给长孙斐阳用药,”那药会让人记忆逐渐昏沉消退,若是长此以往的服用长孙斐阳的记忆就真的不能恢复了,男人明白他未说出的话对方是明白的,也就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