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分天气越发的冷了,两人一马在回程的路上走了没多久就有些受不住了,最后还是在一座小城里停了下来打算买上几件御寒的衣服。&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天富城。
“你觉得这间铺子如何?”牵着马走在城中宽阔平坦的主道上,男人指着一间成衣铺问着身旁楚祐欢的意见。
此时正是快要中午的时辰,城中街道上的行人很多,而寻药指着的那间成衣铺子和他旁边的那几家比上门的客人都要多。
而既然客人络绎不绝那想来这间铺子的衣服也是极好的,对此楚祐欢不疑有他,对男人点点了点头,“若是先生觉得好,那我们就去这家吧。”
“谁说我觉得好了?”男人回头看着楚祐欢倒是一脸的不能苟同,“这间衣铺人那么多,我们就算进去了又几十能轮得到我们。”
啊?楚祐欢并不是很懂男人这种想法,毕竟他的衣服都不是他亲自采买,算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亲自来买衣服。“那先生想去哪间衣铺?”
“那间。”男人随手一指。
楚祐欢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是有些迟疑。
“先生……”在那些个个门面装饰得华丽好看的成衣铺里,寻药手指得那间却是那么的寒酸,其他的衣铺门口都是车水马龙,只有这间是唯一门可罗雀的。
裳华衣坊。
踏进了衣坊内你就会发现裳华衣坊这内里就像他的外表一样,寒酸十足。
“先生真的要在这里买衣物?”楚祐欢看着那在柜台打盹的掌柜,实在是对男人的选择有了不解。
男人却是对身旁人也不理径直走去了那柜台边,手指曲起在柜台上轻轻敲了敲,但貌似那掌柜实在是觉得没有什么顾客回来,所以睡得格外的沉,还是楚祐欢实在看不过去直接走过去在柜台上拍了一掌,这样那掌柜才醒了过来。
“诶!竟然有不长眼的客人来店里啊,”那掌柜应该是睡的脑子坏掉了,竟然直接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也是知道说完了才慌张的捂住了嘴,复而又小心翼翼的在脸上堆起了笑,道:“啊两位客人想买些什么衣服啊?”
“御寒。”男人也不多言。
“我们裳华衣坊的秋衣可不止能御寒,”觉得生意要上门的掌柜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店里的各式衣物,“客人你先瞧瞧我们这个寒秋系列里的皮草,什么虎皮、狼皮、狐狸皮、豹皮我们这里的成衣可应有尽有。我看先生气质不凡,这样吧我们店里正好有几件极北雪狼皮制成的袍子。”说着那掌柜拉开了店里一面墙壁上的幕布。
楚祐欢和男人望向那面墙上的几件雪白狼皮袍子,皆是面露惊艳之色。
“这几件狼皮袍子可都是没有一根杂毛,通体都是雪白色。”掌柜很满意两位客人看到袍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就有了几分底气,虽然这狼皮制成的袍子是好看非常,但同样也因为这几件成本太高在店里都挂了好些年了都卖不出去,这些年他们对这几件狼袍都是小心打理,这下终于能卖出去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自小身上的衣物就是以黑色为主,楚祐欢打心底里觉的这件长袍实在是太高调了,甚至高调的有些浮夸,甚至那袍子的边角和衣襟都是用金线缝制。
男人对这颜色倒是很满意,很纯净的银色看上去就像那人……“好,这件多少钱?”
没想到男人会这么痛快,掌柜的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夸耀之词都给憋了回去,别别扭扭又是带着试探的开口道:“五百两银子。”
他这也算公道的价格了,毕竟这一张狼皮他们收的时候就是八十两,这一件长袍就差不多用了快三张整的狼皮。再加上这些年他对这袍子的护理费用也得有一百两了,也只赚了一点差价而已。
“好,这件我要了,”男人在掌柜还在怀疑他会不会先这个价格太贵的时候,就开口把它买下了,接着又看了一眼楚祐欢,制止了掌柜要把袍子打包的的举动,对他道:“那你这里还有没有黑色的皮草?”
“有啊,当然有!”掌柜快要笑的合不拢嘴,他这家裳华衣坊就是因为只卖些价格高贵的皮草和丝绸、蚕丝衣料才总是生意冷清,那些平常百姓小康之家能买得起的衣物他们这里从来没有。
随后为楚祐欢挑了一件纯黑的皮草长袍让他穿上之后,寻药站在他面前却是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
“这位公子穿上这袍子真的很显贵气,”收了男人银票的掌柜还在努力地做着售后服务,“你看这袍子的镶边还有衣襟上绣的可都是金线,和公子身上这件白袍一模一样!”
没有管掌柜在自己耳边的叽叽喳喳,当男人的视线落在楚祐欢的脸上时,他终于是明白有哪里不对了。接着在楚祐欢和掌柜都显得有些错愕的表情中,男人把手放到了楚祐欢的而后按捏了几下之后,“唰”的一声撕下了一张薄薄的面皮。
虽然有些错愕和猝不及防,但楚祐欢对男人的所为也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悦,还是那么神色淡淡的看着男人。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掌柜,却是“咕嘟”的咽了一口口水,不是他没有见过世面觉得这人皮面就实在是太过稀奇,而是因为这这这除去了伪装的这位客人实在是太好看了!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天香楼的头牌香璃都比不上这位客人十分之一。
“这样就好多了。”男人满意的对楚祐欢上下看了看,最后才点了点头然后就出了衣铺。
“哎,我至今才是明白了什么叫一见美人误终生。”目送着楚祐欢跟在男人身后离开,掌柜倚在店门的门框上唉声叹气。
随后。
寻药没想到他也会有一日在大街上被人拦下,以往那些见到他的人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他实在是没想到真有这种无礼之徒。而且原本出了衣坊之后,因为楚祐欢实在是高调的样貌着实是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所以当有人拦在他们面前,寻药也只是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又被楚祐欢的相貌给勾的没了理智,哪成想这人竟然是冲着他来的。
而见男人对着他一脸不耐的模样,那位拦下他的少爷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他这些日子正为萧平颂,他那好不容易回来天雁门的师兄头疼。不过是出来散散心,也没想到就会在路上遇到男人。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尹念啊,你上次不是和夜公子一起来过天雁门给平颂师兄看病吗。”尹念对男人的印象很深,上一次还听他师傅说过男人艺术很高而且身份也很尊贵。
“我并不认识你,还有你到底找我有何事?”男人对这长相乖巧的少年,却是十分的冷漠态度。
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对自己脾气这么不好,尹念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前两日师兄回来天雁门了,可是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想请先生你去给师兄瞧瞧他是不是生病了。”
“这忙我帮不上,告辞。”男人在听完少年的话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了,完全没有顾忌到被自己丢下的少年泪眼朦胧的样子有多么可怜。
直到行至了一处僻静之地。
楚祐欢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先生为何不答应那个少年的请求,明明先生是心善的人,这不像是先生会做的事。”在楚祐欢心里寻药俨然是一个浑身都发着光的圣父形象,而现今男人做出的事也丝毫没有损毁他在楚祐欢心目中的形象,只是让他有不解和疑惑。
“我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男人在心底对对自己有着盲目崇敬的楚祐欢轻叹一声,“我之所以会拒绝那少年的请求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位师兄与苗疆之人有关,而药仙谷世代谷训就是不能和苗疆之人有任何牵扯,我也只是遵从古训。”
楚祐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知道先生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做。”语气里依旧是对寻药的满满信任。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客栈吧。”之前去衣坊的时候他们就在一间客栈订了两间客房,还把马也让店伙计牵去了后院,现在衣物也添置好了,时间也到了中午男人也有些饿了。
“好,”楚祐欢一向对男人言听计从,此时也无甚异议。
而回到客栈的时候,却任男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欧阳水轩。
“东家慢走。”客栈的老板正迎着欧阳水轩向客栈外走,他是想这个一年才难得来一次的少东家在这里多待几日,可也知道欧阳水轩名下的产业很大,他还要继续去那些别处的地方查账。
查看了栖霞客栈这一年来的账本,欧阳水轩正要带着手下的两个管事离开,在看见寻药踏进客栈的时候还有些惊喜。
“真是好巧啊先生,”欧阳水轩笑着对寻药打招呼,“自从上次因为我在柳镇有事离开,都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