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的俊眉微皱,目光阴沉,“你来这里干什么?”
牧尘的晃了晃手里的果篮,明明是笑着的,却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阴冷。
“还能干什么,来看看你的青梅竹马呗,就凭她这张脸,我也要好好的关照一下她不是?”
“别动她。”凌啸的声音比刚才还冷,却丝毫不能令牧尘惧怕,反而让他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哟,哥,看你这表情,难道还对你那青梅竹马余情未了,这可糟糕了,让我的夜莺怎么办呢?”
夜莺你大爷!
眼角的余光瞥见凌啸,他的眼底果然更加暗沉,还没等他开口,我就冷笑一声,开口。
“牧尘,你不就想要凌氏娱乐的股权吗?你想要,我给你。”
他一愣,转而满脸讥嘲,“你给我?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我眼底的嘲讽比他更甚,双手环臂,似笑非笑地看他,“就凭我现在是凌氏的董事长,就凭现在凌氏的股权全在我的手里。”
他瞳孔皱缩,脸上的淡然终于皲裂,难以置信地看向凌啸,“你把凌氏的股权转移到了沈欢笙的手上?你疯了,妈知道这件事吗?”
凌啸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淡淡地开口,“知道。”
牧尘脸色一僵,好半天开口,表情既疯狂,又悲凉。
“好!很好!还真是我的好妈妈,还真是我的好哥哥啊!我在牧家卑躬屈膝,拼死拼活才有如今的地位,而现在,她不过我养的一条母狗,只用劈开双腿就能……”
啪!
牧尘话还没说哇,我的一巴掌就已经呼到他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的脸都打偏过去。
他根本没料到我居然敢打他,看我的眼中满是震惊,“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长久以来,我对牧尘的恐惧几乎是深入骨髓。别说是打他了,光是看着他的双眼,就能令我联想到那段灰暗的过去。
可今天,我居然能够对他甩耳光?!
怔愣不过一秒,我立刻回过神来,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第一次直视他的双眼。
“我有什么不敢?你该打!你要是再这么脑袋犯抽来惹我们,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也不管他的脸是黑是白,直接拽着凌啸离开了医院,直到上了车,深呼吸好几口气,我才转头,定定地望着凌啸,跟个傻子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
“凌啸,我不怕他了,我不怕他了!”
他的眼里满是动人的柔光,揉着我的头,低低地说,“对,你不怕他了。”
在心头积压了七年的大石头,就像是瞬间释放了一样,我连亲了凌啸好几口,腻在他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满是克服心魔的狂喜。
直到我的情绪彻底平复,凌啸才捏着我的脸,开口,“你这么厉害,那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
礼物?
我一愣,紧接着目光炯炯地看他,满脸笑意,“什么礼物?”
他故作神秘地笑笑,发动车子,朝市中心驶去,直到最后停在海城电视台的门口,电视台大门口密密麻麻挤满了记者,各种长枪短炮严正以待,对准了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么大人物的出现。
“这是?”
我疑惑地看凌啸,却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索性也不问,继续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不一会,原本就焦躁的记者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越发的骚动。
只见,一群保镖从电视台里面走了出来,推搡着记者形成一条道路,再然后一个娇弱柔顺的年轻女人低着头,垂着手,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万年不变的白衣白裙,脚底是清新的碎花布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佩饰,唯有一双欲语还休的泪眼,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凄美。
不是宋小美,还能是谁?
他一边一步三回头地挪着,一边让保镖不要伤到记者,惹得现场的记者一阵感动,就连拍照都故意找惹人怜惜的角度拍。
“宋小姐,你这么善良,有没有准备用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呢?”
“对啊,宋小姐,小三不能惯,如果你真的要打官司,我帮你找律师,绝对让贱三得到应有的惩罚!”
宋小美泪眼盈盈,满脸感动,朝那名记者笑笑。
“谢谢你,但她到底是我的亲人,就算她当小三,抢了我的丈夫,我也不想让她坐牢,谢谢……”
“宋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
我看着宋小美狂飙演技,无奈地转头,戳了戳凌啸的脸,开口,“凌啸同志,我不是说不要背着我搞事情嘛!”
他一噎,面上无比淡定,耳朵却红了,“三大纲要出来之前就安排好了,不看,浪费了。”
我切了一声,转脸继续看下去,忽然,只听一声怨愤至极的厉叫传来。
“宋小美,臭=婊=子,贱=货,我让你勾=引我老公!”
什么情况?
我一脸懵,紧接着,就看见浑身名牌,身段窈窕的年轻女人,手里提着一大桶油漆冲进人群,见到宋小美,一桶浇下,见她中招,赶忙拿起油漆桶又猛又狠地砸在宋小美的身上。
“贱=人,荡=妇,只会下药勾=引人的下=贱女人,敢勾=引我老公,我今天就让你死!”
现场先是一脸懵,紧接着,刚才还在挺宋小美的记者,现在各个都拿起照相机一阵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