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霆站了整整一晚，直到天际泛起了鱼肚白，他的目光依旧没有从那间房移开。

    卧室的窗前也有两个人，一坐一立，身影被窗帘挡住，目光却注视着外面几乎僵住的身影。

    “还是...心疼了吗？”

    安杨看着顾西西苍白的脸色，忍了忍，终究还是问出了声。

    顾西西摇头：“我只是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以前从来不会让自己受罪的。”

    受罪？

    安杨把这两个字慢慢咀嚼掉，若不是心疼他，又怎么会觉得他是在受罪？

    “或许他只是在赎罪呢？毕竟罪孽深重。”

    提到过去，顾西西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安杨暗自懊悔，忙转移话题道：“不管他了，早餐想吃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

    顾西西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目露憧憬之意。

    安杨沉默半晌才道：“如果你不想看到他不吃不喝守在这里，我想办法让他离开。”

    如果不是想要沈思霆离开，顾西西绝不会主动提出要出去。自从她双腿瘫痪后她白不愿意出门，哪怕这里有她最爱看的海。

    每次想让她出去散散心，安杨都要下很大的功夫。而这一次她主动提及，却还是为了沈思霆。

    “我......”顾西西哑然，最了解她的莫过于安杨。

    “你是不是还在乎他？”安杨的语气有些受伤，“即使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是会担心他，放不下他？为了让他死心你对他视而不见，甚至要和我同一间卧房睡觉。可是西西，你这样对你自己公平吗？你的身体已经......”

    安杨语气一顿，眼底流露出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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