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姚扭头向身后望去,果然一匹雌马正在卧槽进食,又回头看向嘲笑自己的连焕,就连毕马温也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洛姚脸色瞬间囧了下来,小脸涨的通红,此时洛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匹烂马,泡妞就泡妞嘛,整的得这么兴奋干嘛?丢人丢大了,这就是不懂装懂的下场。
看着洛姚那害羞的俏样,连焕笑得更开心了。此后洛姚还是没有改掉不懂装懂的习惯,可能因为这几天在王宫待闷了,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所以给忘了。连焕也一改以前严肃又冷傲的表情,一直面带微笑的巡视,好像吃了蜂蜜是的。
几声咴咴嘶鸣传入众人耳里,随之一匹浑身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扫残云的烈火式飞马出现在眼前。
只听毕马温道;“大王,这就是微臣方才所说的良驹。”
“嗯,是不错,比起廷国大将荀绍的百云驹相差无几,看来这次策马赛我大荆有希望了。叫人拉一车马草来,我要看看它一餐食量有多大。”
毕马温的手下拉着一马车饲料缓缓走来,那拉车之红马在离洛姚五尺之处骤然停下,马颈僵硬的转向洛姚,硕大的眼眸已是泪水朦胧,夹带着强烈的期望。喘气声尤为粗重,看上去似乎很虚弱。尽管如此,那马依然朝着洛姚轻嘶低鸣,撕心裂肺泠泠不绝,犹如奴隶求主一般让人悲痛万分。
洛姚见此,不由得心神一震,似乎从此马那凄凉了哀鸣中,自己从小饱经风霜,受人欺虐的经历历历在目。那充满期望的眸子,甚是熟悉。
赶马的马夫见红马停止不进,且又在洛姬面前嘶叫,恐得罪受罚,遂提鞭以笞之。
见洛姚没任何反映,那匹红马强忍受着鞭笞之痛,又大声嘶鸣了几声,声声刺耳。
洛姚猛然回过神来,马嘶声,鞭笞声陆续传来,刺痛她的耳膜神经。洛姚不由得眉头一皱。
那马夫见洛姚皱眉,更加恐惧了,下落之鞭也加大了许多力道。终究是肉身,承受过一轮轮鞭笞,那红马终于在剧痛下妥协。将头缓缓低下,眼神中的期望被绝望取代,两行热泪滴入黄土,华为乌有。然后举步艰难的向前迈去。
在那红马它扭头瞬间,马眼中的绝望与低落的泪水,如尖针刺如洛姚心脏,引发阵阵心痛。
“等一下。”洛姚轻唤了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红马生出怜惜之情。洛姚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红马面前,轻轻抚摸着红马的额头,然后掏出手帕为红马擦去未干涸的马泪。
在一旁观看的连焕,见洛姚用自己的手帕为红马擦拭眼泪,不知觉中心里一阵酸味暗涌。好像他还没有闻过洛姚手帕是什么香味的吧?同时也对洛姚此举感到疑惑,为什么她会这般对待一匹下贱的拉车马。连焕冷冷的问毕马温;“这匹马是怎么回事。”
“回大王,是马商见微臣购马数量大就额外赠送了一些下等马。此马身上有伤奔跑又不快,还经常无缘无故流血,微臣本是送去宰杀的,但看此马尚且年轻,所以就把拉车的重担放到它身上了。”
洛姚听到毕马温说此红马经常流血,就用纤指在马颈处摸试,果然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汗血宝马’四个字如闪电般划过脑海,洛姚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美眸扫遍红马全身。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全身皆为枣红,没有一丝杂色。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人给它清洗和好好喂养的缘故。消瘦的肢体表层,毛色变得暗淡无光,多出因为流汗而黏在一起,马肩上一处巴掌大伤口触目惊心,皮肉不知被何物硬生生撕扯下来,不时流着脓水,叫人怎能将它和千里良驹联系在一起。这种汗血马放在现代起码价值一百万美金。用来拉车,可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