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招,黑昱便感到胸口闷痛,面对叶宁越来越急的攻势,他应对的愈感吃力。眼前忽地一恍,他慌忙避开去,用剑撑住了身体,抬头一看,其他的兄弟也没有比他好过,有两个已经死在了那个男人的刀下,另外两个,不约而同的倒在了地上。
空气里有毒,他闭上眼,运气内功想要抵挡这霸道的毒气,冰冷的剑锋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黑昱睁开眼,对上了叶宁冰冷的眸,黑昱在那人清丽的眸里读出了恨,对他的恨。
他看着她道,“你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吧。”
叶宁却笑了,“就这样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若非用剑撑着身体,怕早已倒在了地上,任人宰割,现在的情况也没有比那个好到哪里,起码算是保持了最后一分尊严。黑昱混沌沌的想着,膝盖忽地一疼,他蓦地摔在了地上。
叶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剑锋从他的喉咙向下滑,“小夏的手臂上有一道入骨的伤口,就跟这样的……”黑昱手臂吃痛,利刃割入骨头的疼痛令他一下子情绪过来,对上了那双笑意吟吟的眸子。
他曾经在那双眸子里看到过光彩,看到过喜悦,看到过悲伤,而此时,却只剩下对他刻骨的恨意。手臂上的血流淌下来,他嗅到血的腥味,他亦明白,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小夏的身上一共有八刀,手上两刀,腿上三刀,背脊上两刀,致命的一刀在喉咙上,见血封喉,没有痛苦。”叶宁一边说,一边在黑昱的手臂,大腿,背脊上留下伤口,最后一下,她狠狠地揣在黑昱的胸口上。
黑昱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的呻吟显然愉悦了叶宁,“没想到四王爷还挺能忍的,不知道等会儿划破你喉咙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从容淡定呢?”
黑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叶宁冷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一心求死是么,我告诉你,小春与小夏承受过多少,我要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黑昱的眸子里终于起了波澜,可并不是叶宁以为的恐惧,而是无奈,竟是无奈!
叶宁举起剑,精准的削下了黑昱肩头上的一块肉,血肉分离的画面很残忍,却被她处理的干干净净,她同样在心里冷笑,曾经日夜苦学的技能,而今却成为向仇人报仇的方式!可真是讽刺!
疼,血肉分离比刚才那几下还要疼,黑昱拧起眉。
“有一种方式叫做凌迟,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把人的皮肉从人的身体上一点一点的分离,过程中受刑的人会很痛苦,却不会死,你猜,以我的手段,我能从你的身上割下多少肉,你才会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数以千计。”黑昱的嘴唇已经泛白了。
“不错,刚才是第一块,你好好数着。”叶宁一剑割下他手臂上的衣服,仿佛研究艺术品般看下来他手臂上的纹路,继而,轻而易举的割下了第二片肉。
细密的汗在黑昱的额头上冒出来,他疼得浑身都在打颤,叶宁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块,两块,三块,十块,二十块,她精细的切割着,每一块的大小几乎一样,且每一刀完美的避开的大血管,森森的白骨赤出来,黑昱昏死了过去。
叶宁的手在抖,下一刀迟迟没有落下去,她看着脚下的碎肉,忽地从喉咙里窜上一股恶心,她丢下剑,跑到一边,用力的呕吐,胃里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是酸水。
叶宁撕心裂肺的呕着,似要把肚子里东西全都吐出来,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肩头,那人拍着她的背,把吐的不成样子的她搂紧了怀里。
叶宁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却没有阻止她的疯狂。
叶宁扯住高且梵的袖口,瞪着腥红的眼,问他,“你会不会杀了他?”
高且梵看着她,慢慢点了点头。
叶宁开始了反应强烈的孕吐,有时候无缘无故的也会吐,平日里只能喝得下一点白粥,身体很快消瘦了下来,府里的老嬷嬷用尽了所有缓解孕吐的法子,都对她没用。
最后张大夫亲自来把了脉,也只是摇头说,这是心病。
心病,却找不到合适的心药。
自高慕容宫变失败之后,已经过了三日,太医在先帝平时的饮食里验出了毒,落实了高慕容毒害先帝假造圣旨的最美,高慕容与其一干同党一并被打入了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