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觉得,哥舒聿廷这是要宁颖嫣以后放心跟着他吗?
这好男人演的还真是……
宁颖嫣愣了下后,便是在只有他看见的地方龇牙一笑,几分调皮几分不以为然,便将头埋进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便不动了。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哥舒聿廷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密语传音道。
最终却是叹了口气,落进身后两人耳里,却以为宁颖嫣是无言以对哥舒聿廷,所以哥舒聿廷深感无奈。
没有允他承诺……
这个认知一入脑海,不知谁的心底顿时一宽,又萌生了莫名的小苗。
第二日一早,前日暴动的百姓便纷纷围到了庄子前,这次抗的却不再是农具,而是家里准备的吃食,以及一些土特产。
经历昨夜事件,宁颖嫣还能大方的出去才怪了!于是说成因为坠马事件吓病倒,避不出户!
好在昨日被马踩上的少年公子已经度过危险期,剩下的事情有一个通晓中医的凌夙堇便已经够了。
宁颖嫣便安心的当起了失意少女,自个儿躲在屋子里黯然神伤。
直到傅家的人闻讯赶来,司空连赫与凌夙堇一致将事情往柳家二世祖身上带。考虑到宁颖嫣此时的情况,甚至都未提人是宁颖嫣救的。
以主人的名义出来招呼安排傅家人的,亦是哥舒聿廷。
最终责任定在了柳家二世祖的头上,据说柳家大当家亲自过来看望道歉。
宁颖嫣作为深闺女子,又“病”的十分严重,所以来的男眷都不方便探视,宁颖嫣便清净自在的温习了几天书本,只除了挡不掉的某人的夜夜到访。而关于“采花”事件那夜察觉的异常,在之后的三天,宁颖嫣也再也没有发觉哥舒聿廷没有哪里不对劲,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和这个男人相处这些年,她已经明白:有些事,他如果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反之就自己猜吧!
第三日的时候,也正是科举的日子!
估摸着柳家的宴请也结束了,宁颖嫣凌晨就收拾了东西悄然离开了庄子。
对此还留在庄子上的司空连赫与凌夙堇并无意外,只以为那夜他们在场,宁颖嫣终究是无法面对他们的吧!
天方蒙蒙亮的时候,马车便到了秦府门前,可是却意外的被挡在了门外。
原因说是独孤氏有吩咐,如果默云小姐回来了,就先通报一声,否则不许放进。
红妍本就在宁颖嫣偷闲的几天被使唤的晕头转向,奈何哥舒聿廷在旁边盯着,她是半个不字也不敢说,这会儿正一肚子火,便与门房争执了起来。
最终弄清楚,如今京里已经将“秦默云”诟病的不成样子,原因倒不是那晚的采花事件,而是与她救人有关。
谣言复述了她救人的事实真相,却也因此诟病了这个过程。说她当时是扒光了那个公子哥一身衣物,摸着胸膛给他缝合伤口的……
这种话放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直接就是否定了一个女子事如生命的贞洁。
就是事主再感谢你,但也要问问夫家,愿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失贞的儿媳妇!
同时伴随的谣言还有这个事主家里的火上浇油,说是他们十分感激“秦默云”,如果哥舒家真的取消这门婚事,他们愿意负责,迎合这美女救公子,公子最后以身相许的戏码。
而流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宁颖嫣不用脑子也知道是不服的肇事者的抱负!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红妍正与门房僵持着,便听得这声呼唤。
宁颖嫣听见声音,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正看见芜月提着裙子从阶梯上奔下楼。
“作死的,还不快给大小姐开门!”这时阶梯上传来一个老嬷嬷的呵斥声。
宁颖嫣抬头看去,就见门边站着一个老妪,老妪正扶着一个身着宝蓝色衣裙的贵妇,贵妇的半个身子隐没在门后,只露出一旁衣袂,和拿着佛珠的手臂。
“姑,姑奶奶,老奴不是不想开,可这是夫人的吩咐,老奴不敢违抗啊!”那门房立即跪了下来直磕头,显然很是忌惮门里的姑奶奶,又怕独孤氏责罚的样子。
听得这称谓,宁颖嫣已经猜到,门里人就是她那个至今未曾谋面的老姑奶奶了!
却是没有想到,一直避不见面的人,会在这个当口亲自来迎自己!
“怕夫人责罚,难道就不怕姑奶奶责罚了吗?你这狗奴才,莫要忘记了,这可是秦府!”那老嬷嬷也不好糊弄的主,一脚就往那门房身上踹。
那门房当即被踹翻在地,跌了个仰倒,挣扎了好一下也不敢继续爬起来,只期期艾艾的跪趴着,正挡住了门口。
眼见着天渐渐亮起来,宁颖嫣深知,再闹下去不会是独孤氏出来,而是引来看笑话的。想来独孤氏也是信了外面的谣言,觉得她与哥舒家的婚事成不了了,所以已经不怕哥舒夫人责难她,而公然将她拒之门外。
“多谢姑奶奶怜爱!”宁颖嫣这时下了马车,对着高门之上由衷的道。
门内的老嬷嬷愣了一下,看向门里的人,没有再说话。而门里的人始终站在半合的门板之后,露着衣袂,却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