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暂且不论,但是她的惊才艳绝,是三年前他就亲眼见证过的。
一路浅谈之间,两人走到了一间有别于其他牢房的铁门前。
顾连臻抬手拿钥匙打开了缠绕在门上的锁链,推开了牢房的门。
顿时,潮湿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期间还夹带着一抹清冽的花香。
司空连赫当即皱了眉头!
顾连臻以为司空连赫是受不了囚室里的气味,却不知他只是排斥那缕花香。
“按你所述,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采花贼了!”
司空连赫的眸光已经阴冷的盯在被缠住四肢钓在半空中的采花贼身上,只一个眼神,便几乎要将对方大卸八块。
而挂在半空中的人却是无知无觉的样子,一身衣衫已经被抽打的褴褛不堪,浑身浴血的样子已经辨不出原来模样。不时的,还有一滴滴的殷红血渍自囚犯身上滴落地面,在他的身下汇聚成一大滩。
司空连赫一步步的走近,拳头也随之攒紧。顾连臻清楚的看见他手背以及额头因为愤怒而起的青筋,不禁惊诧非常。
他真的很想问,他让他帮忙找这个采花贼作甚。但想到这采花贼的主业,到口的话便终究咽了下去。
也许是司空连赫身上这瞬间迸发的杀气太凌冽,奄奄一息的囚犯身子一颤,仿佛被惊醒。
“杀,杀了我……”嘶哑难听的声音传来,不是求饶,而是求死,可见期间受过的折磨已经让这个人的意志濒临极限。
“我问你,二月二十九那天,你可有在城郊刘、王、李这三村范围内作案?侮辱了……良家妇女?”
司空连赫咬牙切齿的问,话里的字却是一个个咬出,仿佛每一句都要断齿泄恨的样子。
见此,一旁的顾连臻越发的怀疑,一定是一个对司空连赫至关重要的人受到了这恶人的迫hai。这个人是司空家的女子?如果真是这样,他倒是不关心了……
“是……”囚犯的声音仿佛尖锐的石子摩擦,刺耳的难听,仿佛已经成鬼。
司空连赫闻言脑袋里血流一热,突然就浮现那夜那女子无助的蜷缩在灌木丛中的影像,二话不说,一拳猛然挥下。
“咔”的一声,仿佛是来自骨骼的断裂。
“哈,哈,哈——”粗重急促的呼吸随之响起,囚犯竟并没有因此死去,也不知是耐抗性强,还是下手之人故意要折磨,并未给他一个痛快!
“想死?没那么容易!”司空连赫阴戾的道,接着一脚踢向囚犯的下腹处。
囚犯的身子被踹的猛然后飞,惨叫声几欲撕裂人的耳膜。却只往后了一点,就被铁链带着左右摇晃,仿佛破草人搬,没了生机的随即而动着。
顾连臻看得不禁唏嘘,想刚刚司空连赫的一脚下去,这人就是活着,也已经是个废人了。而他深知,恐怕这毁了无数女子清白的恶棍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了!
刘、王、李三村?顾连臻不禁纳闷这些话,据她所知但凡跟司空家有亲厚关系的人皆非富即贵,怎么会去郊外农庄?辽阔的广场上,肃目而立的兵士们迎晨风而立。
在广场最高位的龙椅上,燕帝拭目以待。
宁颖嫣正坐在自燕帝以上往下的文武百官行列之间,好巧不巧,她上面位置是高她一级的歌舒聿廷,两人的距离只有半臂。
两人全部心神都在远处的校场上,仿佛彼此不认识一般。
今日的宁颖嫣也已经穿上了朝服,与其他官员一般,是清一色的墨绿色,袖口为浅褐色,其他不同的在于官帽。
其余官员的皆为暗色墨玉束高发,宁颖嫣亦是发放的同色墨玉发饰,只不过竖起的发丝留下两缕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肩头,看起来英姿飒爽又柔美可人。
也许是第一次有女子入仕为官,不时的还有官员将探究好奇的视线往她这边瞄。
突然的,宁颖嫣觉得臀部一紧,不禁一鄂。
头未回,却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随着一股无形的气流荡进自己的鼻息。
宁颖嫣不动声色的微转了眸色,身旁男人俊美的容颜上依旧是那副轻懒不羁的表情,此时正一只手搭在桌上,一只手垂落在桌案以下,眼神则是很淡的望向广场远处。
没有人看见,那只手已经逾越了雷池探到了不该探的地方。
宁颖嫣忍住战栗的冲动,又脸色淡定的转回眸子,跟着望向远处已经有武举人进场的方向。
心底则是已经将身边任何一个姿态都风情妖娆惑人的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尼玛这厮最近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两人亲密的次数已经超过十个指头的数目,他却似已经饥渴了几百年一样。
夜夜春宵也就算了,白日里当着帝王面居然也敢做小动作!
以前她以为的那个无暇无垢,不说其他方面,就男女情事方面却是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呢?
“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拜颂声起,那人终于收回了手。
“众爱卿平身!”燕帝依旧是一副慈蔼老人的样子,一颦一笑却不失帝王的威严。
然后下跪的武举人们吩咐抬起头来,一个身穿短打的冷艳女子便不可忽视的闯入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