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这凌大小姐比起‘秦默云’来如何?”北堂明倾绕着手里的丝绢,眸子里波光流转,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同样是撒泼,一个得了皇上嘉许,和咱们的感谢,还得了巾帼不让须眉的赞赏。一个沦落成街头泼妇,前途毁去大半,这不是很明显的比较!”
北堂玉卿唇边的笑带着几分讥诮。
“嫁给那样的太子会有何前途,这胜败不好此时决断吧!”
北堂明倾发出不同的声音,似是挺看好凌飞嫣。
“如今燕朝立了储君不错,可是你别忘记,当今圣上可不止有一位皇子。如果真是当今太子登基,这燕朝恐怕要乱,到时候就是做了皇后怕也是亡国皇后!还不如如今在事实未成之前,为自己谋好出路!”
北堂玉卿轻捻起马车内案上的一杯茶,细细品味道。
北堂明倾闻言不禁惊讶的看她:
“亡国?!姐姐啊,这话你也敢说,不怕传出去惹来杀身之祸吗?”
这些话说出来可是大逆不道,但北堂明倾却是眉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国之兴荣与她也没有半分干系般。
北堂玉卿听了唇瓣的笑意深了几分,望了一眼晃动的车帘跟着开口:“我想去大理寺转转,你去吗?”
“不是吧,姐姐!前面因为被二殿下拒绝,咱们把心思放到了歌舒侍郎身上,如今歌舒侍郎才与‘秦默云’那般……你便又打了退堂鼓吗?”
“我有说是去找二殿下吗?再者,说喜欢二殿下的不是你吗,我那是陪着你!”
北堂玉卿耽了北堂明倾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责怪的味道。
北堂明倾听此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北堂玉卿:
“这么说,你是执着定歌舒侍郎了?!可,你刚刚不也看见了……他与秦默云早有婚约和夫妻之实这是我们早知道了,今天你看那么俩那样子,姐姐你觉得你能插的进去脚吗?”
“歌舒侍郎也不过是个侍郎而已,就是圣上再如何宠幸他,也不会越过自己的儿子去!而且,自古都有儿子娶自己父亲女人的典故,又何况只是一个臣子的未婚妻……就如今太子那形状,要想做稳了位置,这皇后的位置也是至关重要的!”
北堂玉卿说这话时笑得越发高深莫测。
北堂明倾眼睛更是充满惊奇:
“你意思是说,你也想给凌飞嫣添把火吗?可是……太子背后还有司空家,司空家允许有一个功高盖主或者无所不能的皇后和自己抢风头吗?他们怕是镇不住这未来皇后,所以会不会提早杜绝这事情的发生?!”
“提早杜绝岂不是更好!”北堂玉卿笑,继而对着马车外清柔的道:“去大理寺!”
“你是想——”北堂明倾听得惊诧,但听北堂玉卿的吩咐,却也没有阻止或者提出先回家的异议。
“砰”——
东南郡的马车这才往前走了不到几步,车身就是一阵剧烈的晃动。
乍然听见这声音和动荡,马车里的北堂姐妹猛然一惊,一下子跌撞在一起。
“怎么回事,啊翼?”
两姐妹堪堪稳住身形时,就听得马车外传来一阵百姓的惊叫声,显然也是受到什么惊吓正在四处奔逃。
“郡主,有刺客!”
“啊,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呼救声。
东南郡主听得惊诧,方想探出头看个究竟,车身就又是一阵猛烈晃动。
转瞬散去行人的街头只余两辆方向不同,相对行驶的马车在宽阔的马路中央。说起刺客,却不见半个人影。
“轰”的又是一声,只见街道两边的一处楼顶上,一个布包被扔向马车,驾车的北堂翼下意识抬剑去挡,锋利的剑刃割破布包的时候,数十块冷硬的石头便当头落下。
北堂翼一惊,下意识朝旁边避让开去。
落下的石头便噼里啪啦的打在马车身上,北堂翼眼明手快,横剑一挡,挥开差点坠入马车内的几块巨石。
而在另一边承载着太子独孤尧承的马车处,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情况。
两方人都是看不清敌人方位,黑布袋不时的从各个方向随时自屋顶被扔过来。人是躲开了,可是过于频繁的石头雨下来,马儿却是躲避不及。一时间马儿吃痛嘶鸣,带着车身四处逃窜,弄得马车里的人皆是人仰马翻。
“啊——翼,快带我们出去!”
东南郡家的马车这边,马车内北堂明倾急的大喊,身子与北堂玉卿不时的撞在一起。北堂玉卿即使此时脸色沉郁,鬓钗发乱,也依旧没有失态的发出什么声音,保持着一个郡主的高贵仪容。
北堂翼闻言赶忙丢开扯住的缰绳,扑身就了马车里。
“先带明倾出去!”看见北堂翼进来的第一眼,北堂玉卿就命令道。
北堂明倾听得惊诧,下意识看了北堂玉卿一眼,北堂翼已经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作势要将她带出马车。
太子马车这边,独孤尧承也已经吓白了一张胖脸,手里却还紧紧的拿着一本书,一边惶恐的大喊大叫,一边浑身直颤抖:
“护驾,快来人护驾——”
“御林军呢?御林军怎么还没来救驾?”马车外的侍卫一边挡开攻击,一边焦急的呵斥,仿佛这样呼和就能唤来御林军般。
另一边,北堂翼刚刚携着北堂明倾出了马车厢,暗处就猛然射出一支冷箭。北堂翼大惊,忙抬剑去挡,不妨这时一个刺客突袭而至,猛然捉住了北堂明倾。
“啊,救命啊——”
北堂明倾大惊失色,想反抗却也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叫。
刺客也不恋战,眼见着一个同伴过来截住追过来的北堂翼,拎起北堂明倾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