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颖嫣也被歌舒聿廷护着随在人群里,虽然两人的方向一致,但是宁颖嫣却能明显感觉到歌舒聿廷的不郁。而他即使不说,她也知道他在生气什么。虽然如此,心底却是因此而高兴的……
“歌舒侍郎,小心——”
正在这时,一声突兀的示警声传来。
宁颖嫣闻声下意识回头,就见得与自己同路的一名贵妇人突然面目狰狞的冲向她与歌舒聿廷,手抬起间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自袖中划落至手心。
这么小儿科的暗杀,对于歌舒聿廷来说根本就不用回头,所以当刺客冲过来的时候,宁颖嫣的几乎不打算动手。
歌舒聿廷的表情也是懒懒的,只侧着脸淡瞥了那刺客一眼,唇瓣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啊,当心——”
就在这时,出乎意料的是,一个身影从斜向里冲出来,一下子挡在宁颖嫣、歌舒聿廷与刺客之间。
宁颖嫣依旧看清那人高挑的身形,一眼认出是北堂玉卿。但是依旧没有动作,而是下意识的看向歌舒聿廷。
只见歌舒聿廷长眉一动,猛然松开捉住她的手想去推开北堂玉卿。
可是北堂玉卿出来的太过突然,也或许是别有用心,歌舒聿廷刚刚扶住北堂玉卿的肩膀,刺客的匕首就划破了北堂玉卿的手腕。
鲜血顿时染红了北堂玉卿的衣袖,刺客也被歌舒聿廷一脚踢飞了出去。
在一旁维持秩序的内庭卫赶忙上前捉住那刺客,一下子从他脸上撕下一层人皮面具。那刺客被制服后也不挣扎,在宁颖嫣心里有所预料的时候眼白一翻,就口吐黑血的当场毙命。
“郡主!”
北堂翼在这时赶了过来,焦急万分的看着被歌舒聿廷扶着的北堂玉卿。
北堂玉卿此时却是眸光有些明显的涣散,仿佛并没有听见面前北堂翼的声音,而是转了头含笑望向身后的歌舒聿廷道:
“歌舒侍郎,你可有碍?”
歌舒聿廷明显一愣,顿了一下才忙道:
“本官无碍,可是郡主您受伤了!”
“你没事就好……”
北堂玉卿微微一笑,最后一句话仿佛心满意足的叹息,下一刻便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玉卿郡主!”
“姐姐……”
宁颖嫣眼看着一群人涌上来紧张万分的围住北堂玉卿,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立脚余地的被渐渐推到人群外。
歌舒聿廷还抱着顺势倒在他怀里的北堂玉卿,匆忙间看了她一眼,便抱起北堂玉卿朝另一个方向大步离去。
宁颖嫣站在原地任许多人从自己身边惊慌的走过,只觉这一刻仿佛被世界遗弃。
歌舒聿廷应该抱起北堂玉卿去救治没有错,可是她分明感觉从那个男人没有将北堂玉卿交到东南郡侍卫的手里开始,有什么已经注定了无可改变。
而她在这一局里没有任何选择权利,只能任人驱使摆布。哪怕她为了那个人刚刚豁出性命,当众给司空皇后下毒!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和与那个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倾诉自己的心情,和对未来的计划。
哪怕他夸她聪慧绝顶,对她百般信任,也无可逆转他做好的计划!
“你怎么还在这里?”
突然的声音带着急切的传入耳中,因为手臂突然被抓住,宁颖嫣无法不回过神。
“你——”
本来看见宁颖嫣一个人站在路边发呆,差点就被人给撞倒,司空连赫才出手拉了她一把。这一拉唤回她注意力的同时,同样看见她眼底浮现的彷徨和迷惑。
那感觉仿佛一个迷路地孩子,急于回家,却又找不着出路。
司空连赫这瞬间感觉胸口一痛,不过也在顷刻回神。四顾了一下周围,正好看见歌舒聿廷与一众人消失在回廊拐角的背影,眸色不禁沉了几分:
“现在这里一片混乱,还是别再逗留了,我送你回府吧!”
“你是想我明天被冠上祸乱臣子的罪名吗?”
宁颖嫣片刻已经恢复了理智,忙抽回自己手,带着几分恼意的别过头去。
司空连赫被这满含谴责的一质问,先是一脸错愕,继而恍然明白什么: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回内庭了!”
“多谢大人!”
宁颖嫣便是有礼的朝司空连赫一揖,一句关心的话也不给。
司空连赫忍不住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宁颖嫣,这才猛然转身离去。
司空皇后生辰的当日心疾发作病倒,随后的三天便是在痛醒和疼晕之间挣扎徘徊。群医束手无策,燕帝大发雷霆,也依旧减轻不了司空皇后半分痛苦。
同样的三天,东南郡主北堂玉卿为救哥舒聿廷被刺客带毒的匕首割伤臂弯,昏迷三天不醒。期间传出北堂玉卿昏迷期间不停呼唤哥舒聿廷的名字,其对哥舒聿廷的痴恋一日之间便传遍燕京内外。
哥舒聿廷感念其舍命相救的用心,第二日起到得东南郡府开始守护在北堂玉卿床畔悉心照料。
而遇刺当日,正牌未婚妻分明站在哥舒聿廷身边,却无动于衷看着自己未婚夫受刺的谴责声一时间也是传遍整个燕京贵族圈。